曾顺冷冷一笑,“让他们尽管去查好了,我不喜欢太安静,在这个世上,看热闹的永远比真心帮你的人多,中牟这么个小县城本来并不起眼,要不是高勉莫名其妙的死了,这里还热闹不起来。
那个郗遐胆子真够大的,不惧怕鬼宅的诅咒,高平郗家跟陈留高光家族一样,深受法家的影响,都是真正意义上“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无神论者,不过那座鬼宅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我也是很好奇的,但愿郗遐不要跟那个人一样惨死在鬼宅之中。”
老管事詹长恭脸上显露出难以掩饰的担忧,“可是少主人他——”
曾顺放下茶杯,沉声道:“阿宝是个乖孩子,有些事我现在不便对他讲明,但以后他会慢慢明白的,过几日你就亲自护送他南下,那里更安全些。”
詹长恭点点头,然后继续道:“老爷,我昨日去找那个叫宋之问的房牙子,可他却不见人影了。”
曾顺摆摆手道:“跑了就跑了,他不过就是个卖房子的,有什么要紧的,不管那件事是谁做的,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结果了,至于其他的事与我们曾家无关。”
“可当初就是宋之问把蒋瑞的宅子低价卖给怡红院的如月姑娘的,死了人的宅子确实不太好卖,淮阴蒋氏又是士族,自然也不缺钱,可是那宅子的价格也太便宜了,宋之问在中间根本赚不到什么佣金的,他那样市侩的人怎么会如此好心呢?”
这时听到敲门声,詹长恭赶紧闭口,却见曾宝缓步走进来,施礼道:“父亲,您还没有歇息啊。”
曾顺温和笑道:“阿宝,晚饭时我让人给你炖了人参鸡汤,你怎么没喝呢?”
曾宝有些犹豫,轻声说道:“父亲,孩儿昨晚又梦见兄长了。”
曾顺听后脸色微变,“阿宝,你怎么又开始提他了,是不是白日里那几个人向你打听他的事,他们不过是例行询问,你不必放在心上。”
曾宝凝视着自己的父亲,紧锁眉头,问道:“可可父亲当年为何执意要把兄长赶出家门,只是因为兄长喜欢上一名青楼女子吗?”
“他忤逆不孝,不听劝阻,我只当没他这个儿子。”
曾宝摇摇头,目光中带着迷茫和痛楚,“不是这样的,我感觉得出来,你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误会,我去找哥哥,他什么也不对我说,而父亲也是这样,故意瞒着我,为什么,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事,父亲看哥哥的眼神里充满着深深的恨意,我们可是一家人啊,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曾顺冷哼一声,“阿宝,他那种庶子根本不配当你的哥哥,你只要把他忘记就可以了,就当做家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他这个人。”
曾宝心里很难过,对父亲更有些失望,幽幽说道:“父亲,虽然哥哥的生母是秦姨娘,但我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我自幼由秦姨娘抚养长大,她对我疼爱有加,我一直把她视为自己的母亲,哥哥也对我很好,您以前从未因他是庶子而轻视他,可自从几年前秦姨娘病逝后,您就突然对他变得很冷漠,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