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辩自语道:“若嵇荡所言属实,那么杀害甘氏的凶手就是另有其人,凶手为何要杀害甘氏呢?”
陆玩望见桓潜也朝这里走来,略微笑了笑,便与他们一起走进香府。
桓潜边走边轻声问道:“刘兄病情如何?”
梁辩摇了摇头:“王先生已替他诊过脉,失语症难治,只是开了个方子,先吃几副药看看再说。”
桓潜听后不由的叹了口气,“恐怕只有等甘氏的死因查明,刘兄的病才能好。”
陆玩看了桓潜一眼,问道:“听闻桓兄与刘学曾是同窗,不知你们交情如何?”
桓潜略停下步子,答道:“刘兄不善交际,性格孤僻内敛,我与他平时来往并不多。”
“像刘学这样的人应该也是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的。”
陆玩又轻轻拍了一下桓潜的肩膀,温和说道:“桓兄不忘同窗之谊,过来探望他,我想他会感受到的。”
这时悠扬的琴声从厢房内传出来,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陆玩他们驻足在房门外,室内弹琴之人正是河东琴虑,他是陆玩特意请到向府上的,想用琴声帮助刘学缓解悲伤情绪。
桓潜问道:“陆兄,这是什么曲子?”
“《阳春》,春秋时期的名曲,已鲜少有人会弹了。”
陆玩慢慢走进室内,望见刘学双目无神的躺在榻上,直到琴声止住,他都一动未动,如死人一般。
琴虑施礼告退后,桓潜便走到榻前,宽慰了刘学两句,刘学没有任何反应。
陆玩突然开口问道:“刘学,你失去甘氏真的伤心至此吗?”
梁辩和桓潜都向陆玩投来诧异的目光,陆玩却盯视着刘学,俯下身去,贴耳道:“你同样也有杀害甘氏的嫌疑,嵇荡已经把那晚发生的事全部告诉我们了,那么你对我们是否也有所隐瞒呢?”
刘学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没有看见陆玩他们。
“我儿不懂音律,陆家郎君请人为他抚琴,对他的病情恐怕也无济于事。”
此时刘徽和向纯走了进来,陆玩上前对他们施了一礼,微笑道:“刘先生,我也是希望令郎能早日开口说话,给官府提供有用的线索,此案才能水落石出。”
刘徽面色阴郁的说道:“陆家郎君若是来这里查案的,大可以直接问我,不必为难我儿。”
陆玩又走近一步,说道:“刘先生爱子心切,这我可以理解,但朱县尉过来询问,你却不配合调查,难道是不希望官府尽快查明真相?”
“这案子查清了又能如何?家门不幸,我儿今又患病,我真是愧对祖上……”
刘徽连连捶胸叹息,向纯忙劝解道:“事已至此,你也莫要太自责,如今最要紧的是治好他的病。
刘徽老泪纵横,哽咽道:“到底是谁,心肠如此歹毒,欺我刘家无势,坑害我儿,这是什么世道啊?”
陆玩见此景,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来,便先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