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栈,徐嫣然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干净利落,几乎不见脏污。
李沉瑾订了四间中等房,在二楼,互相毗邻。
“徐姑娘,不知中房可住的惯?”李沉瑾回身淡声询问道。
“好,只是一路已是劳烦诸位了,这次客栈费用,还是由小女子来出罢。”徐嫣然颔首,柔声细语道。
陈玥儿在一旁等的不耐,她也不喜大师兄和别的女子讲话。
随即插话:“那好,那你赶紧付了,免得还要推辞。”
李沉瑾面色淡淡,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想开口再道些什么,却被徐嫣然止住了。
“兰儿,快去罢。”徐嫣然侧身温声吩咐道。
“是,小姐。”苏兰解了荷包去付定金了。
“那就有劳徐小姐了。”李沉瑾不好推辞,便对徐嫣然颔首,道了一声谢。
“无妨。”徐嫣然含笑回道。
……
到了厢房后,苏兰帮徐嫣然取下围笠。
有些不忿小声道:“小姐,您何故一直忍让陈姑娘?”在她看来陈玥儿向来欺软怕硬。
“不过是个小姑娘,何必计较太多,嗯?”徐嫣然不在乎的,淡声回道。
“是,苏兰明白。”嘴上明白,可还有些不解,小姐应该与陈姑娘年纪相仿吧。
没一会儿,有人来敲门“叩叩”。
“来了。”苏兰前去开门,一看是陈茗礼。
“陈公子,有何事?”
陈茗礼装作不经意的往房内看去,只是被苏兰遮蔽的有些严密,只看到一角乌色窗杦。
牵起嘴角,声音微大,笑道:“今夜听闻此地一月灯节,不知徐姑娘是否想去观灯节?”
徐嫣然在厢房里听得甚是清晰,苏兰回头看向她时,她摇了摇头。
“暂且不去了,夜里风大,我家小姐身体弱。”苏兰有些歉意的微笑道。
“是在下唐突了,竟忘记徐姑娘身子弱,徐姑娘若是有何喜欢的灯,可尽管吩咐便是。”陈茗礼皱了皱眉,抱拳带着歉意道。
“陈公子客气了。”苏兰笑着回道。
“在下那就不扰徐姑娘歇息了,告退。”陈茗礼温声告退。
“有劳。”
……
“走了?”徐嫣然瓷白的手端起玉杯,抿了口香茶,抬眸问。
苏兰合上门,道:“陈公子离开了。”
徐嫣然颔首。
“今夜你守好这里,切不可让他人进来,可知?”徐嫣然面色微凛,搁下手中玉杯,道。
“是。”苏兰恭谨应下。
……
入夜,秦淮城里灯火通明,各色各异的花灯挂满了街道,城楼之上,清幽的秦淮水里荡着密布的花灯。
大多是小女子的心思,将愿望写在花灯内,让河流带走,听闻此夜河流能通天,以便神明晓得这些祈求心愿,来日好实现。
夜里,秦淮水幽幽,两岸的各色花灯映照在幽暗的水面上,多了几分颜色。
今夜的月也是格外圆润,清凉的月色从天际泻下,为热闹非凡的秦淮城降下了几分温热,多了几分薄凉。
河边灯火通明的客栈里,大都开着雕花窗,那些客人,亦或是酒楼里的那些公子小姐们从里面探出身子,颇是有兴致的看着楼下携灯游走的佳人才子们。
这月灯节,可不单单是个节,也是为各青年才俊与各家佳人牵线之日。
这东陇国虽民风开放,不拘着女子只能待在深闺,但今夜大多小姐佳人都粉面罩纱,以免有些不知好歹的狂徒冒犯。
……
另一边,陈玥儿拉着陈茗礼就往一贩卖花灯的地方去了。
她左挑右选。
那小贩也是圆滑,讨巧的话不住的蹦:“一看这位小姐就不似凡人,真真的赛过那月宫仙人,倒显得这些花灯配不上小姐风姿了。”
陈玥儿被夸的有些飘飘然,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牵,随即挑了两盏她瞧上的,便拿了荷包,取了一锭银子,甩了过去。
那小贩赶忙接住,笑容满面,“哎哎,愿小姐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不必找了,走吧,哥哥。”陈玥儿欢欢喜喜的提着两盏灯走了。
陈茗礼默默无言,满手提着陈玥儿买的那些小玩意,已是习以为常的看着他妹妹总是这么大方的给赏银。
那莫钰死活不愿一同,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唉。
刚刚在陈玥儿选灯时,他亦是相中了那盏莲花灯,虽是小了些,但胜在精致。
“公子,慢走。”小贩看着陈茗礼自顾自的又取了一盏做工精细的莲花灯,也不多言,方才那位小姐给的银两,足以包下他的小摊了。
……
客栈外,热闹不已,嬉笑打闹声,经久不绝。
而客栈内,徐嫣然面色苍白的虚弱的靠在热气萦绕的浴桶里。
她披散着秀发,秀发垂在浴桶外,只是有几缕不安分的,黏在了徐嫣然已是香汗淋漓的粉颊上,她双目紧闭,纤长微卷的睫毛微微颤动,原是粉嫩的唇瓣,已是苍白的有些发紫。
她的身躯被热气萦绕,香肩微露出水面,锁骨精致,白嫩的皮肤被热气熏的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