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视说他的眼神,歪头道,“哦,对了,还有车。”
裴西洲气鼓了半天。
他努力平息着怒气,走到我面前坐下。
我能感觉到他在尽力平稳语气。
他问我,“你昨天去医院了?”
我点点头,托晒朝他笑道,“去了,都听到了。”
裴西洲明白我的话。
他和董事长夫人的对话我全听了去。
他本想说什么,我伸手打断他的话,语气轻松道,“你别问我为什么,也不许怪我,更不许说谢我,我能拥有的这一切本来就是依托你才有的,如果你非要觉得过意不去的话,那就算我借你的,等你以后东山再起了,可记得要还我哟!”
裴西洲眉头动了动。
他望向我,半天才说出两个字。
他说,“谢谢。”
我笑着起身,和裴西洲在这个房子里最后一次相拥。
裴家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后的医药费都成了困难。
我手里还仅剩下十万块。
我将一半的钱交给了医院,剩下卡里还留了五万。
裴家人已经居无定所,而我同样颠沛流离。
自从认识裴西洲到现在,我从来没什么穷过。
护工是再也请不起了,董事长夫人优越了一生,最后开始学着照顾人。
VIP病房的费用太高,裴西洲狠心的将老董事长转入了普通病房。
他白天开始找工作,而夜里,却在医院的走廊里睡上一觉。
我从未见他这么落魄过。
也从未见他如此憔悴过。
似乎就在一夜之间,裴西洲从高高在上的顶端跌落进了泥潭。
曾经受众人羡慕的一家人,如今却被打入了尘埃。
在心疼裴西洲的同时,我也没闲着。
将我所有的东西放在了顾小婷的出租房里,便开始在华城踏上了寻找出租房的道路。
市中心普通小区的三居月租要两万左右,按照目前仅剩的钱,根本不可能负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