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几秒钟的寂静之中,有太多未曾发生的可能消散在了沉默之中。
在最初听到那个名字所表现出的恰如其分的惊恐之后,‘叶芝’皱起了眉头,嫌弃又警惕的看向长椅上的男人。
终究是没有选
事实证明,娃一旦套起来,就很难停下来了……
要不,还是一拳打爆算了?
而就在槐诗沉思的短暂空隙中,夏洛克继续说道:“我猜你现在要么觉得我是个神经病,要么在打算干掉我,所以,我决定先展现一点诚意。
那么,先开始推理吧——”
他抬起手指,指向了槐诗的面孔,肃然的宣布道:
“——你是处男!”
咯嘣。
槐诗的手背之上青筋浮现,骨节摩擦,在反应过来之前,拳头已经硬了。
福尔摩斯你特么……
而夏洛克缓缓吸了一口烟斗,开口说道:“你身上有命运之书的可能自然不必多说,但在我看来,或许被黄金黎明所忌惮的罗素只不过是烟雾弹,你才是如今天国谱系真正的首脑和灵魂所在。”
沉默里,槐诗已经开始蓄力。
福尔摩斯还在继续:“像你这样的类型,喜欢用的密码应该是对你比较有意义的东西,就比方说重要之人的生日,值得纪念的日子,或者……某个人的名字?”
槐诗的动作僵硬在原地。
“根据我对你的了解,虽然你在感情之上声名狼藉,但本质上却是一位非常正直且单纯的人。或许因为长辈的恶劣影响,导致你对婚姻和感情抱有一定程度上的排斥和抗拒。
但在你心中,或许始终对……”
“好了,别说了!”
槐诗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左右看了一眼,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我相信你是真的了!十成真,绝对真……你赶快收了神通吧。”
“这只是基本推理啊,我的朋友。”
福尔摩斯咧嘴一笑,敲了敲烟灰,继续说道,“请放心,不必在乎有窥探者。
主持无何有之乡的维斯考特会进行定期的沉睡,距离苏醒应该还有七十多个小时。而拜你刚刚的情诗所赐,短时间内,愚者恐怕也不会有勇气再关注这一边了。
也就是说,在至少十分钟之内,这里是监控中的真空,货真价实的情报密室。”
说到这里,夏洛克的神情顿时越发愉快:“呼,越是阐述,就越是有一种成为帮凶的感觉啊,实在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啊,忘记说了,初次见面,槐诗先生,日安。”
槐诗的表情抽搐着,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看着自得其乐的大侦探,忽然有些头秃。这个家伙,该不会是猜测到有这种可能性,就忽然上门来兴致勃勃的看热闹了吧?!
“那么,福尔摩斯先生。”
槐诗看着眼前似乎可以招揽的‘队友型NPC’,好奇的问道:“你似乎并没有举报我的样子,那你会帮助我吗?”
“啊哈哈,当然……不会。”
福尔摩斯遗憾的摇头,毫无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破解谜团和追朔线索是我的本能,但谋划犯罪可不在侦探的工作范围中啊。
亲爱的‘莫里亚蒂’先生。”
他严肃的强调:“我的道德底线可是永远不会和犯罪和破坏妥协的。”
可即便是这么说,却依旧有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条从袖子里落出来,飘到了槐诗的身边。
槐诗拿命运之书才扫了一半,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整个黄金黎明的组织构架和机要部门还有重要物资的储藏地点,以及有关天选之人中亚雷斯塔们的资料和简述……
“……您这道德底线也忒灵活了一点吧?”
槐诗傻眼,捧着纸条,试探性的问:“就不能多帮点忙?”
“很遗憾,我无能为力。”
福尔摩斯叹息:“倘若你只是满足与观测情报的话,我刚刚给你的就已经足够。但如果你还想要更多的话,恐怕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完成的了,就算加上我也不行。
况且,我也有无法违背的准则……”
作为继承了诸多侦探和推理要素的事象记录,其中成就最为庞大同时又最为知名的大侦探,福尔摩斯的精魂即便具备着不可思议的直觉和推理能力,但同时,也承受着最为苛刻的限制。
他先天的限制决定了,他不可能进行任何的涉及直接袭击和破坏的犯罪。否则人设一旦崩坏的话,自身也会遭受重创。
“如今的我,除了作为旁观者之外,恐怕什么忙都帮不了了。”
夏洛克伸手,略微的拉下衣领,展示着胸前破碎的裂痕,和内部那暗澹的荧光:“看,即便只是仅仅的进行了一次犯罪咨询,就已经够呛了。”
这便是强行超越限制的推理和追逐所带来的代价。
在情报稀少的状况下,超过极限,对涉及毁灭要素的目的进行推测。这已经不是推理了,而是近乎占卜和预言……即便是承受了如此庞大的代价,所得到的依旧如此稀薄。
槐诗沉默着,看着他身上的伤痕。
他能够感受到,因为福尔摩斯通过自己再度间接参与破坏而越发严重的裂痕,几乎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可是,既然如此的话……”
槐诗好奇的问:“那为什么要帮我呢?”
“蠢话!”
福尔摩斯笑了,断然的反问,“难道和邪恶作战还需要理由么?”
槐诗无言以对。
许久。
再度伸出手,他肃然邀请:“那么,就请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我吧,福尔摩斯先生。”
“那是自然。”
那个男人不假思索的握住了槐诗的手,“只要你别嫌弃我只能做个看客就好。”
“那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