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无法看着邻居家的姐姐被抢走,而那种情况下,不能留着活口回去。
否则他们派来更多的人,整个村子怕是没人能活命。
谣言四起。
连一年前西凌被带走的事,都被说成是他这个灾星带来的灾祸。
没有人在意到,他在杀了那些强盗后,跑到后山吐的胃里什么都不剩,几天无法吃下任何东西。
西凌曾说过,他善良的让人惊奇,更是胆小的不可思议。
西凌,你只记得冷酷厉狠的我。
他们把那个懦弱胆小的我,从你的记忆里,彻底抹杀掉了。
我曾担心,再见到你,连你都会觉得这样的我,让人齿冷。
罢了,我本已不期待任何人。
被收为凰家的义子。
这件事成为了整个魅族嗤笑凰家的把柄。
异类又如何。
不久后,都城里便传的沸沸扬扬——凰家的那个义子,张扬跋扈、血腥冷酷。
他不在意。
那些无关的人随便议论吧,他早已习惯。
直到一日,凰颜带着他一向懒懒的笑容将他拦了下来,“你在找谁。”
他径直向里走去。
“我可以帮你。”
他挑眉,“为何。”
“因为看你顺眼。”凰颜懒懒一笑,“这个理由可说的过去?”
他继续挑眉。
“真羡慕你能为所欲为啊……”凰颜眯起眼睛,魅族清冷的月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人恍然觉得,眼前的是一只慵懒的狐狸。
“你找的人应当在枢家的暗营里……怕是已经被洗去了记忆,不记得你了。”
终是找到机会进入暗营,找到了你。
——站在死人堆里,满身是血的你。
淡漠着神色,将探入对手心脏的手抽出来。
连手上的血迹都不擦去,就那么站在血腥味刺鼻的地方,环顾了四周确定没有活着的对手,随便倒在一具尸体上便就睡去!
麻木的没有任何感觉的心脏,忽然痛的无法呼吸。
你不该、你不能这么活下去。
西凌,我以为自己已经面目全非,却不想,你早已被他们训练成了这幅摸样。
人人都看到他更加的肆意妄为,让枢萝将他发配到了角斗场。
她与他,终于见面。
她的眼中却再没有他,她看向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样的,冷酷到没有温度。
可杀、或是不必杀。
他败了。
她也不甚在意。
所有一个正常人应有的感情,恐惧、愤怒、骄傲、欣喜……在她身上,都泯灭了。
而后,她从角斗场调到了自己身边。
因是枢萝的命令,她在他遇刺时,奋不顾身。
流了血,仿佛也没有痛觉。
你,要我如何是好。
终有一日,她违背了枢萝的意愿。
他竟不能自己,狂笑起来。
自此后,闷葫芦一样的人,终于也渐渐有了话。
虽然只是简短的几个字。
他一直想,就这么陪着她,或许有一天,她会感觉到,他一直一直爱着她的心意。
只是不想,他没有时间了。
凰祺的酒里有毒。
埋伏的人又是从未见过的高手。
他勉强打开了最近的传送门,到了祭司殿。
而后,看到了她。
……
直到奉了天后那女人的命令,再次回到魅族,他才知,为何被篡改了记忆的他,会杀不了她。
为何她会任由他刺伤而连躲开的迹象都没有。
——许多年了,她一直信着他,一直、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