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了扶额头,有些哭笑不得:“不是,我嘴瓢了,我想说你走路怎么没声。”
陈怿似乎很渴,又喝了一杯茶,随手擦了下嘴,“等你像我这样练就一身轻功,也能走路不带声。”
提起这个,我突然想起刚才就是因为这事才来找他的。
一个闪现来到他面前,我双手握住他修长温热的手,两眼闪着亮光:“老公,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陈怿也是很快地反应过来,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现在这大白天的不好吧,要不晚上再来?”
我瞬间收回手,也是非常快的反应过来,他已经谈到另一方面去了。
“我说,今天就带我去见你那个师兄,总不能在宫外待太久,我还有任务在身。”
“任务?”陈怿蹙了蹙眉:“就那个射箭啊?这么久还没学会?”
感到有些无地自容,我尴尬地敷衍几句:“快了快了。”
好在陈怿并没在这事上取笑我,自然地勾住我的肩膀往他怀里揽,脸上神神秘秘的:“明天带你去,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抬起头看他,有些疑惑:“什么地方?”
陈怿迅速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故作神秘地挑了挑眉:“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
即使七月的天气干燥闷热得犹如被架在火上烘烤,连拂面的微风都带着滚烫的热度,京城的街道却依旧繁华热闹。
陈怿说的地方应该离客栈有些远,他让我坐上了马车,自已则利落地翻身上马,熟练地握住缰绳,准备出发。
我掀开车厢的帘子,疑惑地探出头:“你还会驾马?”
陈怿以前别说驾马了,就算骑在马背上都不敢。
记得我们刚交往不久,有一次,我兴致冲冲地带着陈怿去我家的私人马场,想让他跟我一起骑马,他却显得很犹豫,找借口拒绝了。
我只当他是不敢,便让他坐在旁边看我。
时至今日已经过了好几年,不对——应该是过了一辈子,毕竟我们俩在现世已经死了。
来到这个世界的陈怿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贱兮兮的,但似乎变得更有魅力了。
难道是因为在这里无亲无故,只有陈怿这么一个老乡在,所以才会恍惚产生这种感觉?
“到这里之后学的,我们风清观下山降妖除魔都是骑马出行的,我总不可能格格不入吧。”
陈怿的话打断了我飘散的思绪,我勾唇笑了笑,饶有兴味地接下话:“降的什么妖魔?”
陈怿握紧手中的缰绳,猛地一扬,缰绳抽打在马匹的后脖子上。
那匹健壮的黑马吃痛,“吁”的一声嘶鸣,随即撒开蹄子开始奔走。
他回过头来,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这不就下山把你这妖精给收了。”
这种调情的话实在太土,我一时无言,默默把车厢的帘子放下,隔绝了他那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靠在车厢内壁的墙上,开始闭目养神。
马车行驶得还挺稳,一路上也没摇晃。
不知过去多久,车厢外传来陈怿的声音:“到了。”
随后是脚步落地的声音。
我掀开帘子,弓着腰走出去,刚准备跳下马车,一只手便伸了过来。
陈怿穿着一身轻便的黑衣,扎着高马尾,几缕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整个人逆着光站在路边,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人物一般。
他眼底含笑地自下而上看着我,脸上尽显意气风发之态。
我心中微微一动,像是有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本应该对他翻一个白眼,再自已跳下马车。
鬼使神差的,我却主动伸出手握住了他宽厚温暖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