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自已有点自私,可是现在的男人,有哪个会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的,有那个会年纪轻轻死了老婆还一直守寡的,为什么就要这样来要求女人呢?
不过眼前估计不会了,情事乱七八糟,不必再为自已增上什么。
一早上让官家给我找了辆马车出京城,雪下得很大,可是丝毫没有打击到行人的热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越是离宫越远,居然心里越是荒凉,然后我很傻地,流了泪。
丫丫怔怔地看着我,我抱着她觉得心里好酸涩。
说要离开的人是我,说不要再和他有关系,说要给小胖一直守寡的人,也是我。
可是不舍的,复杂的,心痛的人,还是我。
我抛不开,至少现在不能。
如果小胖给我的,是一个桎梏,那至少也是一个很幸福的桎梏,让我愿意把自已沧桑的心套上去。
日子就这么过吧,这个世上,谁不会非谁不可,少了爱情,地球照样一样转着。
出了城的马车,有些慢,我们都有些离愁涌上心。
“姐…………姐。”小绿轻声地叫:“出了城了,是不是在这里坐下来呢,你看外面的雪很厚,不好走,而且天气太冷了,怕小公主承受不了。”
那的确,我们身上还披着被子,丫丫就缩在我的怀里,露出一张脸还往我怀里钻。
“都好。”反正出了京城,看向外面,也是挺繁华的。
不知道为什么,一出来我就很放心,也不担心会有什么刺杀的。
也许是因为我相信他,他不会让我出什么事的。
丫丫在宫里中毒的事,让他心里很自责,我就踩着他的自责,出了宫里。接下来的时候,他一定会做好后备之事的。
而莫愁在冷宫让人严防看守着,也不能再作出什么风浪。她身边的那些宫女丫头因为中毒的事和在幽香殿里刺客的事牵连,全都作了处罚,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过。
毁了,那个巧笑语嫣,可爱得像是小白兔的一个女子,沾染上了情之后,就彻底地毁了。
“丫丫。”我摸摸她的脸蛋:“饿了没有。”
她往我脸上蹭蹭,黑白分明的眼看着我说:“父皇,父皇。”
“以后不要再叫了,丫丫,没有父皇,你只有娘。”我知道我自私,不给你一个父亲,我想保护你,让你一直健康地成长。
这里挨着京城,也很繁华昌盛的地方。
酒肆客栈林立着,我叫小绿找到永乐客栈,那是小胖给我们的。
我还真是一个富婆,他给我这么多钱,也不怕我养小白脸。
唉,给我太多,我也很重的负担,就是放不了这些情。
拿出一方印子给那掌柜的看,马上就把我迎进独立的小院里。
好冷的天啊,谁都想窝着不想动。
“那个,姐姐啊。”小绿看着我站在窗边:“很晚了,该睡了。”
“你先去睡吧。”
“姐姐,你是不是很不开心啊。”
“没有的事。”我笑笑:“好了,我睡了。”
我有很多很多的,我抱着丫丫,她就是个小火炉一样,暖透着我的心。
把这惆怅的心都收起来吧,要高兴地过自已以后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我就告诉小绿,不能长住在这里,我要去找房子。
这一带的地方,还算不错,治安也好,于少没有出现什么劫匪和采花的事。
找了个一般般的四合院,就离开客栈搬了进去。
幻想着,从此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然后就会忘了他。
事实上,时间是过得很慢的。
接近年关很多的事要做,小绿也使劲地忙着,兴奋得像是孩子一样,估计是在宫里关得太久了,一旦体会到过日子,就很新奇。
兴匆匆地提着糕点进来:“姐姐,我买了敬宝斋的绿豆糕,他们真的是狠,才减我十两银子。”
我记得敬宝斋的好像不便宜,难道最近又升价升得厉害:“现在卖多少钱啊。”
“十一两。”她喜滋滋地说着:“刚开始他们硬不给降价,我就说,我们买炉子啊,买裤子啊,买衣服,还有买发油,发买袜子买柴,都是可以讲价的,不就是绿豆糕吗?绿豆都可以少钱,为什么糕点不可以,一个男的就说,妹妹你说得对,好,就少点给你吧,你要少多少?我当然也不好让人家血本无归全家跳楼,就说那就少十两吧。”
我无语,一定不是我教她的。
血本无归全家跳楼,是唉,还是小绿狠。
那男的一定是给她说得不耐烦了,她在宫里不多话,都是乖乖闭嘴的那种,一出了宫,自由言伦了,倒是变得婆婆妈妈一样一天到晚说个不停,不卖,她不走,说得你烦为止。
眼皮使劲地跳着,丫丫从小厨房里出来,一脸的灰。
“绿。”她叫着,扑进她的怀里。
“呜。”小绿很是难受:“都是我不好,没马你们都照顾好,看丫丫一身脏的。”
“你别管她了,小孩子要自由成长,爱玩什么由得她,等她三四岁,再来给她收心养性。”由得她爱玩什么就玩什么。
屋檐下吊着腊肉,吊着玉米,辣椒,就和普通百姓没有什么二样。
院子里的果树都光光的,厚雪压着甚而是美。
丫丫在雪地上打滚,小绿捧了水出来,又叫个没完没了的。
时间过得真快,日子就是这么过的。
小绿杀天价的绿豆糕吃起来还好,人家没有恶心的把过期的给她。
很幸福,就是有点寂寞,哼,迟早强悍的我,也把这种寂寞给赶走。
牵着丫丫上街去买菜,今天是过年啊。
挨挤的很,小绿到处钻着去买,她说她已经打听好了,过年就是要买好多菜,一连买几天。
“买菜吗?”沙哑的声音低低地在我脑后响起。
身子一震,我回过头去看他,一身淡灰色的衣服一点也不出色,但是那俊杰过人的五官,还是格外的深刻。
忽然有些心酸,有些窃喜,以前也有这些感觉,但是统统都压抑了下去,现在忽然见到他,一下又全浮上来了。
丫丫怔怔地看着,他轻轻一知,伸手摸摸她的脸:“不认识了吗?”
“姐姐,你看你看我买了,啊。”她手上吊着的东西全掉在地上:“皇……。”
“皇什么?”他示意地一瞪眼,吓得小绿马上手捂着口。
他很自在地看着我说:“今天过年。”
是的,我知道,然后呢?我以为我们彼此再也不会什么交集了,从京城里出来,我知道他还是能找到我的。
以他的高傲,以他的性格,他会这么屈尊来吗?
他轻轻地说:“因为过年,突然觉得一无所有,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