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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 章 梦蝶(2 / 2)


哦!水鬼?!文竹看了眼旁边的鬼婴,确实在鬼里算好看的。

鬼婴:“诶,那什么竹!你家少爷和那谁认识?”

“我家少年体弱多病,自小被楼大人金樽玉贵的管,咳养着,”除了宫里根本没出过什么门,“怎么可能和她认识。”

“我看不像,那眼神,是看旧人的眼神,而且多半是心上人。”

“就她?”文竹一脸诡异的打量篝火边的三人,“不是她凭什么啊?”

“凭什么?”文昌端着新烤好的肉走过来,不屑的撇撇嘴,“死病秧子也就你楼家的稀罕,小水鬼是本公主罩着的,你家病秧子想都别想!”

“……”公主也这样!不是她凭什么啊?

身份不详,年岁不详,路数也不详,而且他们是一路从天煞崖追过来的,崖底突然现世的秘境,和满是煞气的鬼婴,无不证明这小娘子与那秘境有关。

少爷这么高冷的人,怎么可能对这么个小丫头有意思,少爷一定是在作戏套话。

文竹这么想,姬千金想的没比这好多少,甚至有了上辈子横眉冷对的经历,姬千金只觉得如芒在背,不如提刀打一架的爽。

“楼公子在奴这费功夫,不如同公子的随从一样,去套鬼婴的话。”

“颂声认生。”

姬千金根本不想听楼玉清乱七八糟的鬼话,扯了扯嘴角起身欲走。

冷香悠然,挡住一瞬间的茫然,姬千金刚抬起来的屁股一下跌回园地五,在抬眼楼玉清已经一把扯过眼前人的手腕,越探越不可置信,越探越呼吸急促。

“谁与你医得病!你疯了?!”

三股纯正的煞气在筋脉撕扯角逐?!比他这个天生不足的还弱,这还是三足鼎立的结果,万一哪天一处势弱或者势强,单股双股煞气灌入心肺仙骨,便只有一死。

“没疯,挺正常。”

“庸医!你才多大!得多疼?!”

【哟哟哟,庸医~】

庸医?!

姬千金一只手烤肉,一只手被捏着,简直烤不了一点,身上的伤口更是疼的发憷,楼玉清那声“庸医”晃的她险些没绷住。

“放手。”

姬千金一把扯过手,没扯动,在扯一下,还是没扯动“……”

“疼嘛?”

→_→“还行。”

“还行?”楼玉清沉默的放开姬千金的手,坐在兔子旁有一搭没一搭的摇铃铛,摇的整个山洞都是铃铛声,听的人脑门子都疼。

然后就有了之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一幕。

文竹陪着鬼婴看戏,顺便负责时不时给鬼婴喂口肉。

楼玉清面无表情摇铃铛,姬千金情绪稳定,文昌公主直呼想谈。

鬼婴:“这妖兽肉味道不错,小跟班,你看你家少爷那待遇,还抵不上姜云升那位公主殿下,依本尊看悬,你有空还是让你家少爷爱干啥干啥去吧,这夏侯家的娘们儿半点修为没有,可邪门的很。”

文竹的沉默震耳欲聋。他的脑子已经在播放他家少爷孤身一人孑然一身孤独终老的画面了。

少爷好可怜!楼家是有诅咒嘛?注定爱上夏侯家的女儿,嘤~

“等等!小屁孩你说她姓什么?”

“小屁孩儿?!本尊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好的年纪大的小屁孩,你刚说她姓什么?!”

鬼婴龇牙咧嘴白了他一眼,抽出被绑的手抓过属于自已的肉以免被这家伙的鼻涕眼泪污染,“喏,说来还是你家堂小姐。这能在一起嘛?不能吧。”

“这是二老爷家的小姐?!”

那少爷,岂不是有救了?!

“你们不知道?骗鬼呢!不就是你们楼家给的信物无论什么代价都要杀了她。装什么?”

还多亏的楼家,那厮还能将她们母女想起来。

“杀她?!怎么可能!”楼家怎么会杀她?!家主一直在找夏侯家的后人来换少爷的!

可楼家的信物。

到底是谁?!此事一定不能放过!

大礼总是喜欢下雪,雪盖过膝盖然后大片大片的将狰狞的面孔淹没,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清白的,所以落下的每一片雪花,都有可能是雪崩前的最后一片雪。

姬千金很少会回忆过去,但楼玉清总在他面前晃,总让她不自觉去回忆那些浸满鲜血的双眼。

那些她最不愿想起的过去。

如今的天下看似三足鼎立,但其实大礼已经被腐蚀的差不多了,夏侯家覆灭之后,以清正廉洁奉公守法闻名天下的贺兰氏也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贺兰氏门前长夜飘雪,孤魂难眠,楼家,百鬼阁,大礼皇族,大安皇室,云起皇室,以至于修仙界的那些人,一个也跑不掉。

偌大的妖邪岭,一隅山洞内,楼玉清沉默着不说话了,姬千金疼的很,也热闹不起来。

酒香肆意,文昌公主反倒是来兴趣了,楼玉清这人从不喝酒,难得身上起了酒味,还这么与众不同,飘香十里。

“病秧子,你身上是不是藏酒了,拿出来尝尝。”

楼玉清沉默的看她一眼,又瞪了眼她手上的妖兽肉,沉默的转过头不说话。

文昌简直莫名其妙,这死病秧子这会儿怎么不装了?父皇不就是被他那副体弱多病温文尔雅的模样骗了才瞎赐那样的婚?

他这会儿不装了?

还甩脸色 (ꐦ°д°)简直太~!最好在父皇面前也这么甩脸色?!

姬千金从未见过楼玉清耍脾气,一时间倒来了兴趣。

楼玉清从来都是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模样,即使杀疯了,也是那副傲然于天地,嫉恶如仇替天行道的模样,如果换个地方换个身份,她还真想看看温润公子耍起脾气来是个什么颜色。

鬼婴:这表情,“小怪物来兴致了?!看来你们家公子也不是完全没戏?!”

文竹:“那是我们家堂小姐?!你给我放尊重点!”

鬼婴:“啊对对对,被自家人害成这样的堂小姐,”也不知道那血蠕虫是不是死绝了,夏侯家到底是用什么养的小怪物?那可是血蠕虫?!“你们楼家真是大手笔。”

为了杀她,连血蠕虫都搬来了,娘只是受了那小虫一日,也几近弹尽粮绝,但这小怪物。

“真是怪物!”那些可都是吸着它娘的血肉精力旺盛的虫子,那身体里的虫卵怕是还在。

这楼家真的造了什么孽。

『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是楼家私院每天教授的东西,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楼家的少爷小姐,甚至宫里送往楼家书院进修的皇子公主们的自幼学的便是为与生俱来人中首,唯吾与天同齐寿。

楼玉清体弱习不得武,却与文昌公主一样从小学的是风尘三尺剑,社稷一戎衣。

他曾于朗朗书生中读过扶摇直上九万里,也在岁聿云暮时看尽寒木春华,也乘风之势破万物不及,踏雪山巅之时他以为人间如此,河清海晏,殊不知人间之所以立于天上地下之间,不一定是因为顶天立地,也可能是因为人间炼狱。

一个人到底有多蠢,才会一遍的将所有的人命背在自已身上?一个人到底有多蠢,才会一遍遍的摔进绝望里,再一遍遍的将自已拼好?一个人到底有多蠢,明明痛得快要死了,还要为了那点恩情,义无反顾的揽下所有的杀意,恶念,侮辱和谩骂?

楼玉清做过一个梦,梦的尽头是玉阶满堂,一楼风雨酒枯花落,桃木染血,庄周梦蝶。

那雪格外的冷,冷的穿心刺肺。风雪落进他眼里,红衣墨发,衣衫褴褛,永远破败的短刀,永远沉闷的心思,永远还不完的命和一意孤行。

楼玉清看着眼前不断翻滚的烟火气,简直被自已气笑了。

他这是在生哪门子的闷气?只是一场大梦,眼前这人他连名字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生气的?!

“少主,这有一处山洞!有人!竟然还有烤肉香味?!”

“烤肉香味?!本少爷倒是不知,这妖邪岭什么时候燃火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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