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舒望收回手机,忽就一笑。
抢他的东西,腺体都已经给他了,现在难不成还抢他的至清工作室?
他也就只有这个工作室了。
容舒望自然不在他面前受着这委屈,看都没多看他一样,转身就走。
月色下,青年的背影很冷傲。
好像陶凌就是什么不入眼的垃圾一样。
陶凌被刺痛到了,容舒望这样的傲气做给谁看。
如果没有时野哥的帮助,他的知情工作室能开得如此风风火火么……
都是需要依靠别人才能混出一席之地的oga,谁比谁高贵。
这些负面想法在陶凌胸腔生根发芽,转瞬间破土长成浩如烟海地邪恶藤条。
陶凌自然不会简单地就放他走,带上酒水,他飞快扑过去。
危急时候,容舒侧身躲过,甚至反擒了他。
“啪”的一声,水晶杯盏应声而碎。
这下子看着脚边猩红的酒液,容舒望的好脾气彻底消失殆尽,面如寒冰。
陶凌动手想打他,到底不敌经常锻炼的容舒望。
当下他被容舒望擒拿住手腕,狠狠压在喷泉沿台,侧脸都被压红了,却因为无力反打回去,只能瞪圆了眼怨觑容舒望:“容舒望,你放开我!”
如果眼刀子可以杀人,容舒望已经在陶凌的眼神下死了千百回。
容舒望却毫不在意:“我劝你老老实实远着我,今晚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如果你不想被它出现在网上的话,就给我安分点。”
语罢,他松开擒住陶凌的手,像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用纸巾擦手。
看陶凌气到涨红了的脸。
他轻轻将纸巾丢入垃圾箱,夜凉如水,他的声音却远比夜色更寒寂:“输给你这样的人,简直丢我的脸。”
-
闻时野是在一棵长青树下的长椅处找到青年的。
清朗的月色给容舒望打上了一层柔光,此刻青年脑袋往后仰着,单手搭在眼睛前,不见来人。
闻时野靠近了些,同时也放轻了脚步,方才找不到容舒望的烦躁随之消散:“这是酒喝多了?”
容舒望半阖眸,看着地上的交叠起来的人影,默然颔首:“嗯。”
其实没喝多,他只是脑子还乱着。
方才明面是也陶凌落荒而逃,实际的输家却是他。
他冲着陶凌什么气,人家是有底牌的,而他没有,还是他修为不够,才会被陶凌几句话轻易影响了心绪。
可有些念头越往下压,就越会反弹。
比如刚才闻时野和陶凌说了什么,再比如闻时野现在把他定位成什么身份……
春夜的鸟雀忽鸣,叽喳声里,容舒望乍然言道:“你的品味还真是差劲。”
闻时野一时间二张摸不着头脑,他这么就品味差劲了?
是他今天的穿着没有达到符容舒望的品味?
但今天酒会里的那些人都说他和舒望穿得很搭配……
闻时野惑然,但不敢具体问询。
而容舒望也仅仅丢下这句话,随后开启寡言模式。
闻时野和容舒望二人都静默不语,闻时野却很喜欢这样静谧的夜晚。
不算明灿的路灯只到人膝的高度,此刻无声在方圆一米拢成晕黄的实体光圈。安静,寂寥,仿佛所有的喧嚣都聚合在灯红酒绿处,只给外面余留宁和。
如此静静地独处着,就好像他和容舒望已经消磨了所有不合的棱角,成为了共白首的老夫夫。
这样真好。
闻时野沉浸在难得的好氛围中,挑眉看过去时,忽闻青年的呼吸很是急促。
闻时野觉得不对劲,用手背贴贴容舒望的脸颊,却被青年滚烫的热度灼到:“舒望,你怎么了?脸好烫!”
“烫么?”容舒望脑子昏沉,他摸摸自己的脸,却碰到了闻时野不曾收回的手。
容舒望动作都迟缓了起来,白瓷一样的脸现在又红又灼,甚至他呼吸的频率都加快了好些,这不是正常情况下的舒望。
闻时野第一反应是有人给他下药了。
“我送你去医院!”
“啊……”
不等容舒望反应,闻时野已经将他拦腰抱起。
一路上,男人的步调飞快,语气也很急:“难受得厉害么?除了脸烫还有什么感觉?是不是身子疲乏么?四肢绵软无力?浑身燥热?”
容舒望整个人不算清醒,耳朵也嗡嗡地闹着,只觉得在这个时候问话不停的闻时野很烦,他怎么会有那么多不良症状了。
他摸摸后颈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酒喝多了,微醺里产生了幻觉。他竟然觉得后颈有些难忍的酸麻。
但他……
不是已经没有腺体了么。
--------------------
作者有话要说:
闻时野:老婆你怎么了啊!别吓我啊!
容舒望脑子热到快坏掉了:没事,好像就发情了……
感谢营养液:时光若不老我们就不散5瓶;
有多多评论嘛~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