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音软糯娇柔,说话时就好像附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每说一句话,男人已经通红的耳朵就不自觉抖动一下。
发现这个的女人仿佛更加来兴趣了,越发贴近他的耳朵,软声哄道:“殿下,妾身再帮您的手臂也放松一下吧”
说完,她的手便慢慢沿着他的手臂往下滑去,竟刚好是李勋抓着毛巾的那只手。
“等一下!”
宋竹枝那只作乱的手被抓住,李勋终于睁开了眸子,转头刚要说不用按手,没想到眼前一片雪白,鼻尖正好碰到了一团软肉。
“轰——”
他只觉得这一刻仿佛惊雷在耳边炸响,眼前一瞬间白茫茫一片,他的感觉全都消失了,只剩下鼻尖接触的那一点,麻麻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一部分。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耳边响起宋竹枝慌乱的声音,那柔软终于离开了他的鼻尖,紧接着就有一双小手按在了他的鼻子下,女人满是担忧的眸子落在他眼里,焦急唤他:“殿下,您没事吧?您怎么流鼻血了——”
宋竹枝这第一次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勾引,最终以李勋流鼻血告终,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匆匆洗干净他的头发,最后干净的毛巾包起盘在头上。
一切弄好之后,她才退后一步,犹豫着问道:“殿下,您先穿衣,妾身在外头等您,妾身为您绞干头发后在离开”
说完,见李勋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转身就要出去,才走到屏风处,就听男人粗哑地道了句:“不用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让下人进来做就行。”
似乎是怕她误会,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刚刚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多谢你替我沐发。”
宋竹枝怔愣,没想到都这样了还能得到太子殿下的一声谢,暗叹果然外间都说太子仁善,简直名不虚传。
定了定神,她忙道:“这些都是妾身分内之事,能伺候殿下是妾身的福分。”
她偷眼瞧着太子的背影,目光最后落到了他的耳朵,那里依旧红得滴血,听完她的话,最后只轻轻点了点头,喉中“嗯”了一声,却并没有否认她说的为妾本分的话。
于是,她也不再纠缠,也轻轻嗯了声,柔柔道:“那妾身先回去了,殿下劳累了一日,也请早些歇息,明早妾身在来服侍殿下早膳,望殿下一夜好梦”
见李勋并没有说什么不让她明天过来的话,宋竹枝才欣喜地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直到听见她出去后低声吩咐人进来给他擦头发的声音后,他才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他向后一靠,仰头长舒出一口郁气,胸膛上滴滴汗珠没入水中消失不见,手上一直被他攥着的毛巾一松,漂浮到了水面上,露出了底下藏着的隐忍和懊恼。
宋竹枝打的首战比预想中成功许多,因此她心中不免信心倍增,毕竟太子瞧着对她并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那么想必用不了多久,在她的坚持不懈下总能让这位太子殿下喜欢上自己一些。
她浑身疲惫,躺在床上望着帐顶时,仿佛看到自己身前立着两棵大树,一棵是太子妃及她身后的郭家,一棵是太子,有了在前遮风挡雨,将来只要自己运筹得当,家里人也争气,想必他们家必定不会再有前世般任人欺凌的时候了。
有了这个结论,她彻底放下心来,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终于在对未来的美好期盼中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