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7.返乡的道路（1 / 1）
“确定是他了？”
翌日清晨，在收到姜瑀递上来的两份申请材料后，狂牛斗罗王奕衡亲临现场，为姜瑀督办。
在反复翻看了高山的个人资料后。
狂牛斗罗王奕衡满意的点点头。
但出于稳妥，他还是跟姜瑀郑重的确认了一下。
像材料这种东西。
交上去就不能反悔了。
哪怕是他，想要从中更改，也需要支付不少人情，而且，还不敢保证成功，因为军政互不干涉。
“确定。”
姜瑀点头应下。
狂牛斗罗王奕衡也没多问。
只是收起了两份申请。
然后，当着高山的面，轻轻的拍了拍姜瑀的肩头，看似是在鼓励姜瑀，实则是在警告高山：“虽然你退伍了，但你依然是邪君魂导师团的预备队员，依然享有邪君魂导师团的基础待遇，在生活中遇到什么问题，或是在修炼上遇到什么问题，自己解决不了的那种，可以写信给我，我会抽空给你解答疑惑……”
日月帝国的将官不少。
但九级魂导师不多。
想捏死高山这种退伍的小兵，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哪怕这种做法会被人扣上以权谋私的帽子，但敢给一位九级魂导师扣帽子的人也不多就是了。
王奕衡本就是中立派的人。
没人会为了一个小兵得罪他。
所以，王奕衡的这番话就是在表态：别以为姜瑀这孩子入了你高山的户口本，就可以被你随意拿捏了，我告诉你，这孩子也是有靠山的，没错，他的靠山就是我，他要是在你那儿受了什么委屈，你可以猜猜我会做什么！
高山和姜瑀都听懂了这种暗示。
只是两人的反应不同。
高山是诚惶诚恐。
姜瑀则是淡然一笑。
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顾全了双方的颜面：“让您费心了，实在不好意思，我相信高山大叔的人品，我也相信，高山大叔配得上我的信任！”
“也好。”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不用送。”
“我先走了。”
狂牛斗罗王奕衡知道姜瑀的情商很高。
从之前的授勋一事上就能看出来。
对姜瑀眼下的这种周全做法不以为然。
也没感觉到奇怪。
掀开门帘。
向外走去。
让处于帐篷外的林辉等人连忙立正。
在狂牛斗罗王奕衡抵达第七小队后，林辉等人就自觉的出来了，把谈话的空间留给了姜瑀三人，但他们也不敢远走，生怕总指挥大人想对他们下达什么命令但他们人不在场，所以，只好在外面等着，跑到一个能被人看见但听不见帐内交谈的位置，尴尬的等待着。
不过，狂牛斗罗王奕衡可不会在意这些小兵。
他能过来见一面高山。
是出于姜瑀的原因。
而他对姜瑀如此看重。
是因为姜瑀的天赋。
林辉等人既没有天赋，跟姜瑀也没什么关系，军旅生涯半个月，还不至于培养出多深的感情。
所以，狂牛斗罗王奕衡连话都没说。
只是随手敬礼，回应了一下。
然后就冲天而起。
向总部所在的方向飞去。
除了林辉等人亲眼目睹之外，整个十五师毫无所察。
但仔细想想也不是没道理。
堂堂九级魂导师兼封号斗罗。
一群魂圣魂帝有什么资格察觉？
能察觉到才不正常好吧！
而随着狂牛斗罗王奕衡的离去，返乡的通道也正式开启，不过大半天，夕阳还没下山，命令就传达到了第十五师的师部，第十五师当即就开始了匆匆忙忙的统计，对基层士兵下发申报表。
申报表不是乱发的。
不然，人手一份，大家再都填退伍，师长秒变光杆司令。
年轻的士兵渴望立功。
但年迈的士兵只希望安安稳稳。
能不打仗，谁都不愿意打仗。
因为在战场上，谁也说不准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因此，在师部张贴出来的明文报告中。
申报表只会发给两种人。
一种就是像高山这样的老兵，之前参过军，服役超过五年后退伍，然后，在这次的战争中被召回，战争结束后还活着的人，有资格拿到一张申报表，如果他们愿意留在军队当然可以，但如果他们希望回到原先那种平静的生活，填上这张申报表，就可以放下武器走人了。
允许携带军装和军衔。
但士官证会被回收。
军籍也会被封存。
不再享受军人的特殊待遇，但有军装和军衔作为纪念，如果再次爆发战争，穿上这身军装和军衔，召回入伍，可以继承上一次的战绩和履历，重新激活军籍和士官证，不用从最底层做起。
另一种就是志愿兵，日月帝国的征兵不是强制性，而是选择性，一个一千人的村子或许被分配到十个征兵名额，一个五百人的村子或许被分到五个征兵名额，不管村长怎么安排，在规定时间结束后，军部的人都必须要带走符合条件的对应人数，至于被带走的这些人是不是自愿的，不重要，也没人关心，但如果说一个五百人的村子在满足了五个征兵名额后，又有几个自愿报名的人，并且不选择其他的福利待遇，这几个自愿报名的人就叫志愿兵。
叶哲宇不算。
因为他勾选了其他的福利待遇。
签了承诺书。
在军队服役几年就可以上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的那种。
所以，他没分到申报表。
第十五师一共下发了两千三百多张申报表，斥候第四大队拿到了一百多张，第三中队拿到了十九张，其中的两张正是给姜瑀和高山的。
在后勤部专业人员的指点下。
姜瑀和高山填完了这张申报表。
然后，递交上去，开始走流程。
又是一日的时间过去。
翌日上午，通过的结果就下来了。
姜瑀和高山也开始收拾起了包裹，去后勤部呈交士官证，然后，登上日月帝国的魂导列车，告别了林辉等队友，踏上了返乡之路。
……
……
……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车轮压过轨道的接缝处，发出一阵节奏鲜明的声响。
斑驳的光影透过车窗。
洒在座位靠近内侧的姜瑀脸上。
车厢里并不安静。
但秩序井然，气氛很好。
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过道也都被让了出来，只有寥寥几人会偶尔从过道上走过，或是去上厕所，或是去车厢与车厢的连接处吸烟。
放眼望去，没一个女性。
全是男性。
而且，清一色的平头，只是或长或短的问题。
头型都是一样的。
一个个面露精悍之色。
身穿日月帝国军服的人占比六成左右。
只是都不佩戴军衔。
剩下的三成左右的人，则换回了常服。
混坐在一起。
嘻嘻哈哈的打着牌。
大部分打牌的桌上都摆着从列车餐厅里拿来的酒肉。
输家罚酒，赢家吃肉。
不赌钱。
都是从前线退下来的老兵。
家中都有妻儿老小。
军部发放的那些补贴虽然丰厚，但都是按军衔发的，是一锤子买卖，一笔结清，要是在这里赌输了，回家后，老婆孩子怕是要喝西北风。
成家的男人跟没成家的男人在为人处世上是两种思维。
再加上金钱本就是很敏感的东西。
罚酒也就成了主流。
还有往脸上贴纸条的。
只是后者比较少。
男人还是更推崇吃吃喝喝。
甚至说，穿的好坏都无所谓，只需要干净整洁大方，就可以了，一件大背心能穿好几个夏天。
不过，还有一些老兵则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
或是看书。
或是拿着相片看的出神。
一眼望去，人生百态，皆入红尘。
姜瑀也在出神的看着。
只不过，他看的不是照片，而是其他人都看不见的面板，是大脑在总结了身体状况后，用一种类似于幻觉的方式，投射于眼前的东西。
……
——「已知」——
——魂力等级：13（27.5/100）——
——精神力：50%——
——武道境界：筋（3/3）（附带特性金肌玉络）骨（1/4）——
——技法：天仪地轨步、窥天术、蛇筋龙炼法、咒术·业契、方寸、玄天邪罡、云水步……——
——绑定物品：永恒旋律、神考载体之笔记本——
……
——「悟道」——
——身心意合，虽混混沌沌入此世，却并非混混沌沌而活，相较于原著的历史，如今，有无数人因你而死，但也有无数人因你而活，你让本不该死的人去死，让本不该活的人幸存，让本该去死但没死的人去死，让本该存活但没活的人存活，你是世间最大的变数，你在左右他人，他人在左右大势，大势亦在左右你——
——「感悟值＋13500」——
——「悟道」——
——在这场战争中，你亲手剥夺了无数人的生命，从心若磐石杀到心神恍惚，从心神恍惚杀到麻木不仁，从麻木不仁杀到扪心自问，杀一个人需要一时之血勇，杀十个人需要果敢决绝之心，杀一百个人需要一个动手的理由，杀一千个人需要一个说服自我的道理，杀一万个人需要信念，那么，你的信念又是什么呢——
——问心劫开启——
——「明智」词条暂时被关闭，将在渡过问心劫后开启进化，或在劫难之下蒙尘而削弱——
——问心劫：生命的意义何在——
——问心劫：毁灭的意义何在——
——问心劫：善良的意义何在——
——问心劫：邪恶的意义何在——
……
姜瑀默不作声的从随身携带的小口袋中取出笔记本。
翻开。
扉页上，烙印着两枚奇特的图案。
一枚是白色的羽毛。
位于扉页的左上角。
一件是黑色的天秤。
位于扉页的左下角。
反而是右上角和右下角被空了出来。
让姜瑀在摩挲了片刻后，无声一笑。
有些答案不用说也能猜到，或者说，问心劫已经给出了答案，哪怕这种答案仅仅是引子。
‘善良与邪恶神王。’
‘善良与邪恶的意义。’
‘生命与毁灭的意义。’
‘此前，邪恶神王提到的第三位和第四位监护人，怕不是生命与毁灭神王，只是目前还无法肯定，这个生命神王与毁灭神王到底是斗一的生命神王与毁灭神王，还是斗二的生命神王与毁灭神王，也无法断定斗一的生命神王与毁灭神王知不知道斗二里存在另一个自己的这件事……’
姜瑀揉了揉眉心。
由于只是扉页。
不涉及到后面的内容。
车厢里的其他人看不见，倒也不用担心暴露。
至于说，靠笔记本扉页上的这两个特殊的图案认定身份，这种假设和推断就更不可能了。
不是姜瑀看不起这些人。
而是这些人真的没那个能耐。
就算是让狂牛斗罗王奕衡来看。
或是让鸾凤、廖梦凯与日月帝国的其他九级魂导师来看，包括但不限于斗罗大陆那边的封号斗罗，能看出来的人大抵也只有一位。
史莱克学院，海神阁阁主，穆恩！
因为穆恩施展过海神之光！
他能辨别出神力！
除此之外，再也没人能看出来。
那些封号斗罗兼九级魂导师不行。
车厢里的这些退伍老兵更不行。
只是说……
‘四重问心劫吗？’
‘生命的意义何在？’
‘毁灭的意义何在？’
‘善良的意义何在？’
‘邪恶的意义何在？’
姜瑀闭眼，手头一动，合上笔记本。
享受着温暖的阳光落在脸上。
念头一动。
谈不上龙场悟道。
四重枷锁亦是直接破碎。
“想什么呢？”
不等姜瑀念头通达之后睁眼，从车厢与车厢的衔接处抽完烟回来的高山，就坐到了姜瑀身边的座位上，拍了拍疑似睡着，但从手里拿着笔记本的这个行为上，能判断出来只是假寐的姜瑀，而后，提议道：“去餐厅看看不，十一点多了，咱们这节车厢和前后三节车厢是军列，但再往前的几节车厢就是客列可，人一多，去晚了，不仅上菜的时间要慢一点，说不定连座位都没了，早点过去点个菜？”
“当然没问题。”
“只可惜，吃不到高叔你做的菜了。”
“吃过一回后，让我念念不忘。”
“总感觉其他人做的菜在味道上少了几分意思。”
姜瑀睁开眼，笑着夸了高山一句。
让高山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没人不喜欢听别人的夸赞。
尤其是在自己最得意的领域
起身，让开出路。
方便姜瑀从座位里面出来。
挥挥手，张罗道：“走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