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59.橘子姐（1 / 1）
有些蜕变是在无声无息中完成的。
在外人看来，只是姜瑀的太阳穴一阵突兀的跳动。
然后就没了。
又因姜瑀戴着帽子。
就更不起眼了。
但在姜瑀的识海中，一篇多达上千字的古文却突然出现。
精神力被迅速凝聚、压缩、提纯。
就像是一块蓬松的发糕被液压机碾成了一张薄薄的面饼，然后，不断有蓬松的发糕被填充进来，继续被液压机碾成一张薄薄的面饼，并将这些面饼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新的发糕，但不管是这个新发糕的内部结构还是它所蕴含的营养，都不是那些老发糕能比拟的。
也可以比作油和水。
别人尝不出来好坏，发动机一定能尝出来。
在点火启动的情况下。
油的续航就是比水高。
而随着被凝聚、压缩、提纯后的精神力不断累积，很快，原有的精神力容量上限就被触碰到了，但也很快，这层原本的精神力容量上限就被突破了，精神力以一个飞快的速度持续增长着，直到姜瑀乘坐的这辆魂导列车抵达目的地的前半个小时左右，才终于触碰到了极限，停止增长，允许姜瑀接受此次提升的结果。
姜瑀缓缓睁眼。
精芒一闪而逝。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景象已经变成了夕阳迟暮。
金红色的日光洒下。
为万物裹上了一层余晖。
但考虑到眼下的时节是冬天。
夜长昼短。
落实到时钟上。
也不过是下午四点多。
这也就意味着，姜瑀双眼一闭一睁的背后，只是悄然流逝了四个多小时，并没有很多人想象中的那么久，但枯坐四个多小时也不短就是了。
精神力的总量依然是百分之百。
‘不过，用比例衡量精神力的总量虽然没错，对我而言比较直观，但在衡量精神力的容量上限时，这种比例划分法就太过模糊化了。’
‘假设我目前的精神力是十。’
‘假设我的精神力容量上限是十。’
‘那么，我如今的精神力所占的比例就是百分之一百。’
‘假设我目前的精神力是一百。’
‘假设我的精神力容量上限是一百。’
‘那么，我如今的精神力所占的比例依然是百分之一百。’
‘一千也好，一万也罢。’
‘无穷小也好，无穷大也罢。’
‘用容量上限除以当前的总量，不管怎么计算，最终数值都不会超过百分之一百，就像泉水的高度不会超过它的源头，精神力更是如此。’
‘但如果把一个普通人的精神力容量上限定义为一，用这个一，衡量我如今的精神力容量上限……’
姜瑀默不作声的调出面板。
面板上的数字一阵扭曲。
最终，变成了一行崭新的数字。
……
——「已知」——
——精神力容量上限：4372——
——当前精神力总量：4372——
——剩余精神力：100%——
……
面板和系统还是有不同之处的，不可一概论之。
姜瑀更喜欢把自己的大脑比作电脑。
全称：大脑牌超级计算机。
强度毋庸置疑。
但不是每个人在拿到超级计算机之后都能发挥出它的上限，或是完美发挥出它的性能。
有些人拿到超级计算机，可以计算出蘑菇弹爆炸的数值，可以研究出载人上天的火箭，可以入侵其他超级计算机和这个级别之下的任何电子设备，造成经济乃至军事上的重大损失。
但有些人拿到超级计算机，跟使用普通型号的电脑没什么区别，玩玩游戏，看看电视剧，或是跟其他网友聊天，庞大的算力储备根本用不上。
需求不同。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所以，姜瑀才没能在觉醒武魂的一瞬间变成天才。
哪怕是现在。
他也依然是一个正常人。
即便他的脑域被开发到了百分之百。
但他本人用不了那么多。
过多涌入的信息量还会让他的灵魂不堪重负。
说是出自大脑对身体这个硬件的自我保护机制也好。
怕运行的太快，把显卡烧坏。
说是大脑为了灵魂这个软件系统的不崩溃妥协也罢。
怕下载的软件太多堆满内存。
他的大脑一直是处于一种等待他使用的被动状态下，如果他不使用，这台大脑牌的超级计算机就相当于被按下了关机键，不会主动工作。
这也是姜瑀放心的理由。
他的身体应该由他说了算。
而不是觉醒之后的大脑。
大脑不应该拥有自我意识。
否则，大脑就有可能变成没有三大定律限制的人工智能，越过宿主本人，操控宿主的身体。
所以，面板这种东西想变就变。
如果姜瑀愿意糊弄自己。
他甚至可以把上面的各项数据调整成无限大。
也可以制造出一个幻境，沉浸于当前的美梦中。
但这些都是虚假的。
做人，还是要追求真实。
也许真实很疼。
但正因为这种疼痛，才能确定是否真正的活着。
‘和普通人的对比是四千多倍吗？’
‘如果换成魂师呢？’
‘把正常魂师的精神力定义成一。’
‘一环的那种。’
姜瑀重新设定了一下标准。
二次检索。
很快，面板就再度发生了变化。
……
——「已知」——
——精神力容量上限：724——
——当前精神力总量：724——
——剩余精神力：100%——
……
姜瑀默不作声的抬起手，撑着脸。
念头一动。
面板再度变化。
只不过，这一次的衡量标准直接被他提升到了魂尊。
……
——「已知」——
——精神力容量上限：7.73——
——当前精神力总量：7.73——
——剩余精神力：100%——
……
‘也就是说，我目前的精神力是普通人的四千多倍，在和我魂力等级相同的一环魂师中，刨除那些极个别的精神系魂师，我的精神力是剩余魂师个体的七百多倍，是大部分魂尊的七倍。’
‘精神系魂师的精神力普遍比其他类型的魂师更强，根据诺丁学院图书馆内的一部分藏书上的描述，这个比例往往处于一点五到二点三之间。’
‘不过，也有极个别的精神系魂师能突破二点三倍的限制。’
‘但像这种极个别的精神系魂师往往是百里挑一或千里挑一，再加上精神系魂师本就稀少，一百个魂师里都碰不见一个精神系魂师，这种天赋异禀的精神系魂师说是万里挑一的天才都不算吹捧，这种例外也就不被列入统计范围中了。’
‘可不管怎么说，像我这个七百多倍的还是过于离谱了，书上标注的上限是七倍于同境魂师。’
‘我倒好。’
‘把上限翻了一百倍。’
‘所以，果然是你的缘故吧？’
‘神动篇……’
姜瑀捏着自己的脸颊。
这是他思考时的一些本能小动作。
面板下滑。
一串数据垂落。
……
——「悟道」——
——神魂与天地相合，感悟大千，却又欠缺些许，功未能成，但余残篇，整合归纳为「神动篇」——
——「感悟值－27000」——
——触类旁通，心有所感，有千重劫百重难作为最坚固的盾牌固守灵魂，自当有最锋利的长矛刺穿敌人的灵魂，一攻一守，方能平衡，领悟「尖螺波」——
——「感悟值－2000」——
……
‘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呢？’
姜瑀皱眉思索。
有些功法有出处。
有些功法没出处，是自创的。
比如龙门八卦掌，就是有出处的武学。
比如天仪地轨步，就是自创的技能。
还有一些功法，比如他之前想到的剑二十三和变天击地大法，就是他没亲眼见过功法的内容，也不存在于现实，而是存在于他穿越前看过的那些电视剧中，或是小说和漫画，总之是文艺作品中，是由不同的作者虚构出来的东西。
再说了，他如今不也穿越到斗罗大陆这本小说里了吗？
假作真时真亦假。
没什么可疑虑的。
但如果他没记错，神动篇和尖螺波这两个技能搭配到一起……
‘……果然！’
‘是土豆写的武动乾坤原著里的精神系功法和秘技！’
‘尖螺波倒是一般般。’
‘精级的精神秘技。’
‘主角林动前期用过。’
‘但神动篇的来头就大了！’
‘完整版是符祖所创的神动经！’
‘虽说前三页要价这么贵，相当于一页要价九千，但看在成长上限如此高的份儿上也就罢了，物有所值，好东西要价贵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用大脑武魂翻找了一下记忆后，姜瑀总算找到了出处。
对这个结果较为满意。
剑二十三的上限很高。
变天击地大法也不错。
但跟武动乾坤这种玄幻体系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不管是上限，还是实战表现。
神动经都远超以上的那两个例子。
而且，在武动乾坤的世界观里，上面还有一个大千世界，也就是大主宰所使用的背景板，武动位面和斗破位面就像是土星与木星，和其他许许多多的小位面一起拱卫着大千世界这颗太阳。
低武世界拼尽全力的粉碎虚空。
在玄幻体系里，是个斗宗都能做到。
虽说神动篇是神动经的残页。
如果这两万九千点感悟值不砸在神动篇上，而是砸在变天击地大法上，说不定给他带来的提升更大，或许他的精神力就不是普通人的四千多倍，而是五千倍、六千倍、七千倍等等，但变天击地大法是一条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道路，想要在此之上升级，需要的就是二十九万感悟值，最终的提升效果还不一定能有神动经好，领悟神动篇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不能武断的说一定亏了或一定赚了。
“到站了！”
看着列车从快速变为慢速。
窗外的景色也从飞速疾驰变成了缓缓掠过。
车厢内。
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嗓子。
哪怕列车还没停下。
还没到站台。
车厢内的这些老兵也随之乱了起来。
归乡心切。
打了将近三年的仗。
新兵死的不少，老兵死的更多。
要知道，白虎公爵戴浩领着星罗帝国的军队突进势头最猛的时候，是狂牛斗罗王奕衡领着这些应召归来的退伍老兵，硬生生顶了回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要不是老兵的数量折损过多。
日月帝国也不至于让新兵上。
因此，如今还活着的这些老兵，都是劫后余生的幸存者，说一句归心似箭是一点儿都不夸张的。
再加上正常人都有的心态。
不管去哪儿，总感觉走的很慢。
但一说回来，总觉得速度很快。
当即，打牌的也不玩儿了，吃吃喝喝的也不吃了，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打算等列车一到站，一停下，就赶紧下车去见家人。
高山也一样。
姜瑀倒是悠哉悠哉的撑着脸，看着窗外的景色。
日月帝国的魂导科技比较发达。
以一个现代人的视角来看，偏向于赛博朋克。
部分偏远地区的城市不太发达。
赛博朋克的风格减少。
反而更像是现代化的城市。
大厦没有。
但高楼倒是不少。
放眼望去，除了站台，还有候车大厅。
等了十几分钟后。
魂导列车总算是停下。
当即，便是蜂拥而出的景象。
其他几个车厢的情况还好，唯独这几个后加上来的军列车厢，也就是挂在餐厅后面的老兵返乡车厢。
列车员一说可以下车了。
看上去就跟高中食堂开饭了一样。
有一个算一个。
扛着行礼，大步流星的就往外跑。
紧接着，候车大厅里，就响起了一阵抽泣的相认声。
姜瑀也在其中。
只不过，相认这件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看着一位实际年龄三十多岁，但看上去像是二十多岁，容貌秀丽，很有少女感的美妇冲上来搂住高山，高山也反手抱住这个美妇的腰肢，在一旁说起了悄悄话，姜瑀礼貌的挪开了视线，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和那个同样在打量自己的少女，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不过，高山没忘了正事儿。
在安抚好怀中抽噎的妻子后。
略显生疏的抱了抱少女。
随后，笑着介绍道：“来，橘子，爸爸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姜瑀，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干弟弟了，他的父母不幸被星罗帝国的那群刽子手杀害，以至于他无家可归，流亡于战场，在战场上救过爸爸的命，是爸爸最信任的人之一，因为战争结束了，他无家可归，爸爸也就跟上级打了个报告，将他带入咱们的家庭中，成为咱们家的一份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一个比你小五岁的小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