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接下来的两天是周末,反正路茗雨也不用去学校里面上课,我干脆就把纸醉金迷和碧海云天暂时一并交给了阿华来打理,而我则是和自己刚得到的女人腻歪在了一起,如胶似漆之下,我们两个人几乎整个周末都没有出去过,就连吃饭都是订外卖,其余时间除了没羞没臊的滚床单,我和路茗雨不是嬉闹就是窝在客厅里看电视,老实说我真的非常喜欢这种简单而又平静的生活,没有任务上的压力也不用和别人小心翼翼的勾心斗角,可惜在短暂的逃避和麻痹之后,有些事情我还是要独自面对。
农历十月初七,城北关帝庙。
不知道应该追溯到历史上的哪个年代,大概是落草为寇的人对“忠义”有什么误解,原本以忠义感动天地的关二爷就成了我们这类人的精神寄托,可惜口口声声的义气兄弟大多数在利益面前不堪一击,吃里爬外和背后捅刀的事情比比皆是,虽然有些讽刺,但因为这种沿袭下来的传统作祟,像拜把子成为异性兄弟这种事情还是要走一个流程和仪式,至于当事人暗地里有没有在打什么小九九,那就是人心隔肚皮的事情了。
像森哥这种级别的大佬放出消息要和别人结拜为兄弟,来的自然都是些有分量的人物,车子还没有开到地方,我远远的就看见了十多辆豪车停在了关帝庙门前的空地上,档次最低也是abb级别起步,虽然相对于我的玛莎拉蒂跑车都差了一些,但我却一点都不敢小觑这些车子的主人。
找了个角落停车,刚刚走下来,岩哥就来到了我的身边,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含笑道:“不错,今天的你看起来很精神。”
“呵呵,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我微笑着说道,岩哥所谓的精神其实只是相对而言,毕竟除了在碧海云天或者纸醉金迷当班的时候会穿统一的制服之外,我平常都是一副休闲的行头,可是今天这种场合就不一样了,我必须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一身很早之前量身定做的阿玛尼西装不说,我的皮鞋也是油光锃亮。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其实今天的岩哥也不赖,脱去了那身农民工打扮的体恤衫牛仔裤和运动鞋,他也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再加上一向沉默寡言熏陶出来的沉稳,他颇有几分强悍却内敛的气势,这完全颠覆了岩哥在我脑海中的刻板印象,以至于认识他这么长时间的我都有些不太习惯。
跟着岩哥走进院落,里面已经零零散散的站着十几个人,他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不同的角落里,虽然泾渭分明,但却都是生面孔,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外面停着的车子看上去是很不错,可是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那些自诩很有身份的大佬自然要晚到一些。
院落的正中央是一座琉璃瓦庙宇,里面供奉着一尊将近五米高的泥塑关公像,森哥正站在摆满新鲜供品的桌子前,他穿着一身锦绣短袍,脚上踩着一双黑色布鞋,有些惊讶于他的穿着和今天这种场合格格不入的意味,我走到他身边略显恭敬道:“森哥。”
“小天,你来了。”
森哥收回仰视着关公像的视线,他轻声说道:“等会你就要成为一个真正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什么感觉?”
我挠了挠头回答道:“有点紧张。”
想到几个月之前我还在纸醉金迷给森哥当高级打工仔,可是现在我却即将成为他的结拜兄弟,再加上这个过程中的曲折起伏,我感觉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不过在即将变成这个犯罪集团里面真正核心人物的时候,有件事情我也非常清楚,也许森哥以前对我确实非常信任和器重不假,可是在珊瑚码头事件之后,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打消对我的怀疑,之所以仍然要收我这个弟弟,无非就是为了面子罢了。
早就把话放出去了,现在又改口,那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呵呵,没什么好紧张的。”
森哥轻笑了一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之前你问我是不是真舍得那批货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有舍就有得,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有些货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恐怕是不能走了,但在失去这些生意的同时你也得到了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所以古人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还是非常有道理的,当然我说这些不是在说教你什么,只是一些经验之谈,以后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
“不是我自己走,是跟着你一起走。”
我认真的说道:“承蒙你看得起我,我才有今天,我知道很多人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颇有微辞,但那是人嘴两张皮的事情,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大哥,仅此而已。”
森哥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