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强度的告白估计没有哪个女人受得了,更不要说讲这些话的人是沈卿舟这样的男人了。就像那个捡到黑玫瑰的女学生说得那样,什么样的女人才会拒绝沈卿舟这种男人的道歉呢?
也许有,但显然林易不是这样的女人。林易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她只是抹掉了眼角的泪,低声说了句:“我去找大夫。”然后转身跑出了病房,她一边跑着一边抹着眼泪,脸上满是泪水和悲伤。她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哭,也不知道自已该怎么办。她只知道自已的心很乱,很痛。
她想起了沈卿舟对她说过的那些话,那些让她心动又害怕的话。她想起了他说他爱她,说他愿意等她,说他不会放弃她。她想起了他说他对不起她,说他后悔伤害了她,说他希望得到她的原谅。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该不该接受他,该不该给他一个机会。她觉得自已好矛盾,好纠结,好无助。
她跑到了医院的花园里,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继续哭泣。她觉得自已好像失去了方向,失去了目标,失去了自我。她不知道自已到底想要什么,到底喜欢谁,到底该怎么做。
她觉得自已好像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困境,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一个无法逃避的命运。她不知道自已该如何走出这个困境,解决这个难题,改变这个命运。
沈卿舟并不是个看不懂人心的人,相反他很能判断一个人的情绪,所以他这一刻没有拦她。
她需要一些时间,他就给她。
林易出去这小一会,沈卿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停顿了一下才接。
“喂。”他低柔地开口,声音很轻,“妈,你回国了?”
谢家懿在电话那头说:“是的,我要是不回国,你死了怎么办?谁给你收尸?”
沈卿舟皱起眉,沉默不语,谢家懿接着道:“是我逼信陵告诉我的,你别怪他。”
沈卿舟委婉道:“我从不在言语上责备朋友。”是的,仅仅是言语上。
谢家懿舒了口气道:“我现在在开车,马上就到医院了,你现在也不能吃什么,我就什么也没带。”
沈卿舟立刻道:“我现在不在医院。”林易还在这,以谢家懿之前的态度,现在不适合让她们见面。
谢家懿那边沉默了一会,冷笑道:“卿舟,你是我的儿子,你觉得你想什么我不知道?”
沈卿舟没有言语。谢家懿接着道:“林易在那吧?”
这是事实,她既然已经猜到了,沈卿舟就没打算隐瞒,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我暂时不会吃了她,她也照顾了你好几天,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谢家懿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那样的女孩,等你新鲜劲过了,我自然就不用发愁了。”
沈卿舟淡淡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在娶她之前我大概不会对她失去新鲜感。”
谢家懿疑惑道:“你居然打算娶她?”
“你觉得呢?”
这句话说完,谢家懿沉默了起来,沈卿舟约莫着林易该来了,告别道:“虽然我很想让你暂时别过来,但估计你不会答应,那你随意好了,我这还有事,先挂了。”
谢家懿抢在他挂电话之前是说:“卿舟,你应该明白妈妈的意思,林易那种性格不适合生活在我们家,小政是第一个麻烦,他爸爸是第二个,你是第三个。”
“我为什么也会成为她的麻烦?你说的第一和第二和她有什么关系?不,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沈卿舟冷淡道,“那只是你的第二任丈夫和继子,与我无关,再见。”说完,他干脆地挂了电话。
很快,林易就回来了,医生帮沈卿舟包扎了伤口,又打了针破伤风,嘱咐他注意不要碰到水后就离开了。
林易送走医生,回来坐到椅子上,看着沈卿舟的手发呆。
沈卿舟晃晃自已受伤的右手,意有所指道:“这下我不但是病患还是伤残了,你可要好好照顾我。”
林易开口,想要回答,但病房门再次被人毫无预兆地打开,谢家懿姣好的容颜出现在门后,她挎着Hermès的最新款皮包,穿着Chanel的名媛套装,黑发整齐地绾在脑后,举止优雅,极尽奢华,这样的装束大概只有她这样的女人穿上才不会显得“土豪”那样俗气,而是真正的贵气。
“儿子。”谢家懿笑着说,“妈妈来看你了。”
沈卿舟无奈地别开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只是收回视线望向林易,观察她的反应。
林易的反应出乎他意料的平静,她礼数周到地跟谢家懿打招呼:“伯母好。”
谢家懿也没为难她,抬抬手示意她放松,走到病床边捏住沈卿舟的耳朵把他的脸转向自已,玩笑般地说:“这才几天,就有了媳妇忘了娘,你真是妈的好儿子。”
沈卿舟皱皱眉,躲开她的手,尴尬地瞥了一眼林易,却见林易满眼笑意地望着他。
于是,尴尬变得更尴尬,沈卿舟直接盖上被子翻身背对着两个女人了。
谢家懿见他不给自已正脸,立刻故作严肃道:“林小姐,这段时间有劳你照顾卿舟了,以后的日子就交给我吧,你家里肯定也很忙,最近林先生可是生意兴隆,你快回去帮忙吧。”
林易一听这话愣了一下,而沈卿舟果不其然地立刻转身拽住了她的手腕,那个转身的速度,让谢家懿叹为观止。
许久,她才长舒一口气道:“古话说得真没错,养儿子真是给别人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