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瑾瑜抬眼瞧她，眸若星月苍穹，清寂道：“临出发前，曾问过你，你可愿回洪州，等天下太平后本郡回去接你……你给了否定答案。”
“现在再问你一遍，你可愿回去？”
“洪州要比任何地方皆安全……”
两人并排而坐，从上马车就被靖瑾瑜握着小手的顾锦月，微微抬眸：“我知夫君是担忧我的安慰，也很忐忑接下来的路，但我依然只能回上一句……”
“夫君有着自己不得不做的事情，而我也有着自己不得不去守护的人。”
“京都住着我最至亲的人，我做不到冷眼旁观。”
京都风衣瞬息万变，靖瑾瑜若当真要紫禁城的皇位，那顾伯府首当其冲……便是第一个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靖瑾瑜扯了扯嘴唇，本想对顾锦月夸赞一句，但那时他怎么都开不了口。
“既然夫人选了前行的路，那便再是艰难都需咬牙前行……”
“任何时候都得许护住自己的性命，否则本郡将会变成行尸走肉……失了灵魂。”
顾锦月眼眸微顿，从什么时候起，她在他心中的地位竟是如此之高了？
高到，都已经化作了他的灵魂。
可原本是一句甜蜜入骨的情话，此时此刻，顾锦月心中却陡生出一种苍凉……如同盛夏的一场秋雨，蚀骨冰凉，让她无从适应。
“夫君……”
顾锦月睫毛轻颤，嗫嚅片刻，才攒足了勇气，问道：“可是准备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