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掳到咱们谢府来?”谢山逢难以置信地,“他是你们掳来的?”
一时情急说漏嘴,谢夫人噎住,眼珠转了两转,连忙找补:“小漾他无父无母,跟在一群乞丐里过活,娘将他带进府中时可是他自愿的,且找到他时娘已给了那些人银子,够他们这辈子花了。”
谢山逢沉默不语。
感受到气氛的凝重,许漾看看谢夫人,再看看谢山逢,有些手足无措,抓住谢山逢的衣袖扯了扯,“别,别生气。”
说完谢山逢便瞪向他,凶神恶煞的。
许漾手指一颤,条件反射地收了回去。
谢山逢道:“你既不是自已想嫁给我,就没资格叫我相公。”
说完便气呼呼扭头出了房间。
许漾听不懂,但知道谢山逢生他的气了,还气跑了。
他这辈子哪里做过这种事,脸上写满慌张。
叹了声气,谢夫人抚摸他的头,“不用担心他,他就这个性子,等自已想通便回来了。”
谢山逢这一走好几日都没回来,许漾觉得都是自已的错,细细回想对方的话,又琢磨许久,得出了自已不该留在谢府的答案。
这晚他从床底翻出自已藏好的破碗和喜服,打包好,扛上肩头便悄悄溜出房间。
外头夜色浓稠,凉风呼啸,四周静悄悄的,没见到什么人影。
许漾放心了,悄悄关上门,猫着腰往外走。
一个黑影蓦然从夜空跃下,踩过院墙落入院中,刮起的一阵风卷落了一阵花瓣雨。
见到来人,许漾心脏险些跳出嗓子眼,调头就往屋中跑。
还没跑出两步便被一把抓住肩膀捞了回去,头顶传来熟悉的,带着寒意的声音:“深更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的有何企图?”
许漾觉着自已这运气衰透了,谢山逢何时不来,偏偏在他要逃走的间隙来了,将他逮了个正着。
“我……我睡不着,想出来看看月儿。”
“月儿?”谢山逢仰头看了眼雾蓝的天空,哂笑着掐住他的脸蛋,“哪里来的月?傻子,你撒谎都不用脑的?”
脸被揪疼了,许漾“嘶”了声,将脸贴近他的手以缓解撕扯力度,低声道:“没,没撒谎,出来,没月亮,我就要回去了。”
说罢,他便拉着自已的脸往屋里去。
谢山逢可没那么容易好骗,捏紧了他的脸蛋,将人拉回来,点点他身上抗的包裹,嗓音中带着危险:“这是什么?”
许漾眼珠子转了好久也想不出对策,慌得掌心出了汗,在谢山逢不耐烦地伸手要去扯时忙按住他的手,“你不准动我的东西!”
还怪凶。
瞧他这么护着,谢山逢便更好奇了,不屑道:“你的东西有什么我不能动的,再说了,你一个小叫花子能有什么东西,有那也是谢府的。”
他扯了扯蓝色的布包,“看,这不就是谢府的?”
想到自已偷拿走的喜服,许漾顿时臊红了脸,又想起自已没了半边的碗,又立马有了底气。
“我也有的!”他挺了挺胸脯,又怕谢山逢不信,手伸进包裹里,摸到碗边沿,便高兴地拿出来,献宝似的炫耀给面前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