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跟商队去了锦州,谢夫人近日在府中闲来无事,有时同好姐妹打理胭脂铺子,有时在院里赏赏花喝喝茶,听到谢山逢要搬去别院住,抄了棍子便往抚风院去。
抚风院。
许漾被喂了块蜜饯,将嘴里那股苦味压了下去,心里头的那股火气也没了,新奇地看着谢山逢。
两眼发亮,单纯地问:“这是什么?”
“呵,蜜饯都不知……”顿了下,谢山逢将手中剩下的都塞了过去,“慢慢吃,撑死你。”
许漾眼睛更亮了,前一刻还把他当仇人,这瞬间眼里充满了喜爱,抱着蜜饯爱不释手,望向他时唇角止不住地往上扬。
蜜饯的甜腻谢山逢并不喜,不过到还是头一回见人笑得这样甜,还不赖。
没忍住上手掐了把许漾的脸蛋,软软嫩嫩的,很好掐。
他下手没轻没重的,许漾被掐疼了,皱着眉喊疼。
谢山逢不松手,指腹细细捻摩一番,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手,哼了声,“矫情。”
晚怜已经收拾好东西,叫了小厮过来搬,刚到院里就瞧见谢夫人拿着棍子找上门来,吓得跑回屋中大喊:“少爷,夫人来了!”
谢山逢自作主张搬院子,本就心虚,一听他娘来了,立马知道所来为何事,心道糟糕,忙跑向能瞧见后院的窗户,手撑窗棂便翻了出去。
这一头许漾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他潇洒的身影落到外面,脚步刚动,又猛地止住。
谢夫人的嗓音传来:“看你往哪儿跑!”
“啊!娘,你怎么在这里?”
谢山逢又窜进来,他娘紧随其后,手里的棍子有胳膊粗,许漾看得眼皮直跳,刚想要和谢山逢一起跑,结果谢山逢掐住他的肩膀将他一转,正对着谢夫人,自个人躲到了他身后。
许漾双腿一软,差点就跪下了,哆嗦着看着来势汹汹的人,喃喃叫了声:“谢夫人。”
见到他,谢夫人全然不知自已把人吓傻了,脸上的凶狠霎时消失不见,温笑道:“小漾,该改口叫娘了。”
许漾反应异常迅速,开口就是一声娘。
听了,谢夫人眉开眼笑,“好孩子。”
又道:“小漾让开,我好好教训这小子,别伤到你了。”
许漾反应过来原来谢夫人是来打谢山逢的,不打自已,赶紧退让开。
“你!”谢山逢捏紧了他的肩,刚挪动半分又给他移了回来结结实实挡在身前。
谢夫人的棍子都到了眼前,许漾顿时红了眼,委委屈屈地叫谢山逢出来,谢山逢不应,许漾嘴角往下拉,差点就哭了,软着嗓音喊:“相……相公。”
谢山逢立时怔在原地,被他娘敲了一棍子也没反应过来。
许漾被谢夫人的突然出击吓得一个哆嗦,往后缩去,半个人都钻进了谢山逢怀中。
忽地,后背一片寒凉,一只手掌扼住了他的后颈。
谢山逢嗓音低沉:“你刚才叫我什么?”
相公是他能叫的吗?
“臭小子你干什么?”不等许漾说话,谢夫人一把将他扯了出来,“老娘辛辛苦苦为你找的人,好不容易将小漾掳到咱们谢府来,不是让你这么欺负糟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