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山逢让人盯着许漾那边的动静,下人每回来报便是许漾和那谈云舟又见面了,二人相谈甚欢,许漾几次将人带进了宅中。
一早便查出了谈云舟是知州谈石江的儿子,明年便要春闱,是个难得的才子,想着这样一个人应当没什么坏心眼子。
就算有,他许漾也没什么好叫人觊觎的,他便放着没有去管。
后来听闻二人当真每隔两日便会换书,谈的都是文绉绉的东西,他更是懒得再去吃那个醋。
可听许漾将人带进了家中,再是难以安心坐着,只有每晚抱着人睡时闻到对方熟悉的气味里没有掺杂其他的才放下心来。
这些日子叫他如同整日忧心丈夫出轨的妻子,胆战心惊又不得安宁,恨许漾恨得牙痒,同时又伴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酸。
下人这日来报,说许漾和谈云舟走了。
谢山逢猛地摔了手中的账本,起身怒气冲冲出了家门,连狐裘都没来得及披上。
他到南巷时,许漾已经回了宅中。
下人见他凶神恶煞进来,识趣地悄悄退下。
屋里头不见了人,拂在榻上的许漾才意识到不对劲,抬起头,正瞧见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盯着他的人。
手中的手“啪嗒”掉落,许漾爬起来,高兴地要起身过去,却是头脑一晕,身子晃了下摔回榻上。
他如今觉着身子好多了,出去这半个时辰里也未觉身体不舒服,心中暗暗得意,还想着待谢山逢来了,叫他看看自已生龙活虎的模样。
这下却搞砸了。
他等了这么多日谢山逢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他就不应当同谈云舟去私塾的。
许漾后悔莫及,忽觉后领一轻,脖子一勒,人被提了起来。
扒拉两下领子,转头就对上了谢山逢阴沉的脸。
谢山逢劈头盖脸便是一声质问:“许漾,老实交代,你方才去了哪里?和那姓谈的做什么去了?”
“少……少爷,窝咳咳,窝要断气了咳咳咳……”许漾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喘气,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谢山逢皱眉将人放下,掰过脸来掐住下巴,冷着脸逼近,“回、答、我。”
好近。
许漾脸上逐渐烧起来,眨了下眼,慢慢撇开眼珠子。
等了半晌也不见人说话,还瞧见对方脸上可疑地红了起来,谢山逢愣了愣,猛地退开,气得把人掰回去,“啪”一声,手掌结结实实落在了许漾的屁股上。
“啊!”
这叫的。
谢山逢耳朵一烫,从身后将人的嘴巴捂住,又是一巴掌落下。
“唔唔……”不打还好,这一打,许漾的脸更红了。
更可疑了。
谢山逢收了手,离他两步远,蹙着眉端详他。
“少爷。”许漾爬起来,他身上穿得多,谢山逢打的力道并不重,落在身上就如同打棉花似的,一点也不痛,他脸蛋红扑扑地瞧着谢山逢,“少爷怎么来了?”
已是记不起方才谢山逢都说了什么。
谢山逢冷哼,“我若再不来,只怕你是要忘了你夫君还没死。”
“我没有忘掉少爷啊,”许漾一脸深沉,“少爷死了我也不会忘的。”
谢山逢要被这小叫花子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