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青又仔仔细细的描绘了一番他深邃的五官,心中酸涩无比,提气运功熟悉的痛感迅速席卷全身。她强撑着,将最后一丝余毒清净,甚至来不及收式便一口血喷了出来,然后便是大口大口的鲜血不断从口鼻中涌出。
谢临风眼中浮出惊痛之色,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将容青青揽在怀里,抖着手不断擦拭着流出来的鲜血,可却越擦越多:“怎么会这样?太医,快叫太医。”
谢临风浑身都在发抖,他不知道一个人究竟有多少血可以流,容青青晕过去之前的最后印象,便是谢临风惨白的脸色和绝望到破碎的神情。
宋今歌、傅云峥以及宫内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聚集在端王府,殿内依旧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谢临风一半衣服都被染成红色,他此刻就如同地狱中的修罗一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床上的容青青。
宋今歌似是不信自已的医术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探着脉,却一遍又一遍的失望,她眼泪不住的流下来,捂着心口说不出话,谢璟辰蹙着眉,抱着她轻声安抚。
傅云峥走到谢临风的面前苦涩的开口:“抱歉,之前一直瞒着你,碧海潮生虽能解毒,却会反噬本体,让人心脉受损。”
谢临风哑着声音,不可置信的问道:“反噬本体,心脉受损?”
他又想起容青青每次给他压制蛊毒后总要找借口消失几天,心中又是一阵抽痛:“如何能治?”
“没办法治。”傅云峥叹了口气,“她如今已是死脉,神仙难救。”
“不会的,总会办法的。”谢临风手指死死掐着手心,渗出血来,“我可以带着她遍寻天下名医,我可以”
“没时间了。”傅云峥打断道,“她没那么长的命数等着你遍寻名医,她只有不到一个月可活。”
窗外忽然起了风,雨淅淅沥沥的落在窗棂上,夹杂着冷意吹进屋里,激的人遍体生寒。
谢临风僵在原地,一寸寸艰难的抬起双眸看着傅云峥,毫无防备的落下两颗泪滴:“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一个月?为什么只剩一个月?”之前请了那么多的医师来诊脉并没有说过只剩这么短的时间,面色上也是最近才能看出疲态,为什么只有一个月?
傅云峥如今觉得自已就是个天大的罪人,无奈开口:“之前,她怕你担心,怕你不再好好治病,所以用了点手段遮掩过去。”
谢临风的身形晃了晃,所以,这么长久的一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受着反噬之痛,还要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哄着自已,世界上怎会有她这样的傻子?他的目光 落到容青青蹙起的眉间,心如刀绞:“那她,会很痛吗?”
傅云峥点点头:“后期的每时每刻,都要忍受剜心之痛。”
谢临风仰起头,阖上眼,却有更多的眼泪从鬓角流下:“可不可以”他缓和着铺天盖地的尖锐疼痛,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可不可以开一些止痛的汤药,让她不那么难过。”他知道该如何救容青青了,他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