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刘秀抵达黄河南岸渡口时,传来了故汉赵缪王之子刘林拥戴了一个叫做王郎的人在邯郸称帝,而故汉在河北的另一宗室、广阳王之子刘接也起兵响应刘林。
除了太行山以西广大的归属白国的地界,整个河北乱成了一锅粥。
王朗部、黑山军、铜马部、尤来部等等,而刘秀所携带的只有二十几个骑兵,和一个刘玄交给他的行大司马印。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河南传来了雒阳被王匡所破,守将白宣战死的消息。
他立即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机会。
于是他立马写信给位于大军中的王常,请求他让自己代表大汉,负责护送白宣灵柩去白国。
因为其兄刘縯与王常交好,再加上昆阳之战并肩作战的缘故,王常对刘秀态度十分好,将他视为同道中人。
因此刘秀的请求很快就被王常操作成功了。
九月九日
刘秀带着二十几骑抵达距离雒阳北面黄河南岸的渡口,与护送白宣灵柩的车队汇合。
这个渡口对岸就是河内郡。
由于车队中刘秀官职最高,名望也最高,所以整个车队以他为首。
“大司马!”护卫看着刘秀出示的印章,恭敬道。
刘秀点头:“一切照旧,不必管我。”
然后又对着白宣的灵车行了一礼。
此举让身穿丧服的白宣亲卫,对刘秀的眼神柔和不少。
灵柩登上从白国派来的大船,等到船舶靠岸,一队五百人的精锐骑兵接过灵车的护卫工作,白宣的亲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松下来,不再如同身处敌境的感觉。
而绿林军的护卫除了刘秀带着的二十几个骑兵,其余的都需要原路返回。
刘秀仔细打量着这五百骑,眼中热烈之情溢于言表。
“白国白和见过刘大司马,多谢君将我族伯的遗体护送回乡!”
带队的骑将对着刘秀抱拳感谢道。
“无碍,宣公与我有旧,此乃常理之中。”
白和又抱拳躬身:“还请跟我们一起走。”
“自然。”
五百骑护送着灵车缓缓向东北方向而行。
行止转进皆有所度,这是精兵,特别是骑兵身上的甲胃,就连刘秀身后的几个将领都眼热不已。
经过五日的路程,车队顺利抵达朝歌。
远远地,刘秀就看到了庞大的迎接人群,最中间的是一个站立着的,身着乳白儒服的老者,除了他,周围的人都穿着孝服。
等到灵车走近了,呜咽之声越来越清楚,其中有一个老妇人,几个中年男女和几个青年男女哭得最为伤心,可谓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但就是这样,这些人也没有越过老者扑向棺椁。
刘秀心中有所猜测。
“大汉行大司马,武信侯刘秀奉大汉皇帝之命,护送白宣公灵柩抵达朝歌!”
老者虽然老态,但是精神饱满,一点也没有腐朽之感,特别是眉心的神印,配上梳得整整齐齐的银发和胡须,仿佛神仙一般,让人见到的第一眼就生发敬畏。
老者微微回礼,举止让人感到沐浴春风:“老朽白贯,多谢刘司马护送我儿回家,我白氏众人定会铭记于心,从此刘司马就是我白国贵客。请!”
“白公有礼了,请诸位自便。”
刘秀没有多说话,因为这时候明显不是时候,而白贯看着灵柩也没心情和刘秀交流。
刘秀带着弟兄们退到一边。
感谢完刘秀,白氏众人中几个哭得最伤心的男子,一下子就扑到了灵车下面跪着,大哭不已。
过了一会儿,有着白公专门安排的官吏接待着刘秀,而通过询问,才清楚这几个人的身份。
在略显感触的白国官吏口中
除了已经知道身份的白公贯,那几个跪在灵车下涕泣不能已的中年男子和青年少年男子,眉心有神印的是白宣的儿子孙子,没有的是白宣的几个女婿,孙婿。
这些人中,白宣的几个儿子女婿不是军中的将校,就是商界的大鳄,也有学府里的夫子,白府里的高官。可以说白国的权势大多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那个被几位中年妇女扶着的,哭得几乎晕厥的老妇人,是白宣的妻子张玥,她是白国张氏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