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攻打南城的是王仲昇,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沦落至此。
因为刘展抱着拼死之心,早就给城中的军士宣言,城破之日,就是唐军屠城之时。
所以为了自己的性命,这些曲阿守军用尽全力,才堪堪挡住唐军。
当太阳即将落下,白靖下令鸣金,准备明日再战,估摸着明日,曲阿就该下了。
突然,因为战事结束,寂静的曲阿城又生喧嚣。
白靖急忙让手下去查验。
“报,使相,刘展率千人出城南,与王使君展开厮杀中。”
白靖眉头微皱:“令李忠臣率本部三千人往城南支援,务必不能走了叛军。”
待在原地,与元保义、田神玉等将领站在曲阿城外较高的丘陵上,向下眺望整座曲阿城,能够隐隐看到该城的布局。
此丘无名,位于东北方,白字大纛立于丘尖,由五子白明统率一千护纛营护佑,随白靖而行,亦是亲兵营。
只见一队唐军自城东不远急速往城南而去,正是得到命令的李忠臣(董秦)。
他并没有直接冲入叛军与王仲昇布的战场,而是绕过战场,在王仲昇部后翼组成军阵。
一面警惕叛军脱离王仲昇部向外逃窜,一面派出一千人,支援王仲昇。
夜终于降临曲阿,双方只得歇兵,刘展领着叛军撤回曲阿城内,李忠臣协助王仲昇部整军。
木柴被烈火烧得噼啪作响,因为夜色的原因,白靖已经看不起南城的战斗,因此只得转移至大营,静静等待消息。
不仅是白靖,各路主将都齐聚一堂。
“噔噔噔”,反复三次,终被李亨赐姓的李忠臣脸色阴沉的走入帅帐。
对着帅位捏着书籍,阅览精心的白靖抱拳道:
“使相,末将已经将叛军压回城内。”
“嗯。”
白靖微微颔首,李忠臣叹了口气,单膝下跪道:“末将请罪,未救援及时,王使君被叛军斩杀了。”
在场的众将都一片哗然,这可是几个月平叛以来,唐军损失的最高的将领,节度使啊,还是一个大镇的节度使。
所有人都看着白靖,想听听他如何定论,包括观军容使程元振。
白靖闻言站起身来,面露痛苦,闭着眼睛叹息道:“惜哉,哀哉,王淮西居然身殒光明前夜,呜呼哀哉,此乃命也。”
“李君能够稳住城南阵线,将叛军压回城内,何罪之有,要说有罪,罪只能在本帅,居然没有算到刘贼会拼死一击。”
“使相。”
听到众将的呼唤,白靖睁开眼,擦拭眼角的一点泪水,说道:
“不管怎么样,刘贼是一定要剿灭的,逐渐勿要因为王淮西之事而畏手畏脚,还是那句话,谁第一个攻入曲阿,谁为此战首功,本帅亲自为其请功。”
“至于王淮西,着令取木为棺,发往淮西好生安葬,本帅自上书为此事负责请罪。”
“谨遵使相军令。”
次日,在白靖的安抚下,众军都没有因为王仲昇之事而裹足不前,反而比昨日更加勇猛。
为了统领淮西军,白靖暂时提拔淮西军兵马使贾隐林为代副使,暂领淮西军。
而贾隐林上位后,一者为了给王仲昇报仇,二者为了得到白靖的看重,取消自己头上的代字,甚至成为正使。
所以领着淮西军攻打十分强烈,甚至亲自上阵。
于是到了下午,在其他三面城墙还没有攻破时,贾隐林亲冒箭矢,带领亲兵都攻上城墙,并以神射射中刘展的眼睛,刘展倒地被斩。
曲阿由此攻破,贾隐林被白靖评为此战首功。
上书举荐贾隐林为淮西节度副使、宋州刺史,一如原来的刘展。
七月,白靖处理好江淮的战后事务,率军返北,再次兵临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