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我把父亲的死全归责于那个逼死他的人。
还有陆泽远身边的亲妹,实际是他在农村家里未过门的妻子。
我却愚蠢对她送表送包送车,一股脑儿的对她好,全然把她当成我未来的小姑子宠爱。
更可笑的是,我让他们所谓的两兄妹住在我房子里住了两年。
也谢谢她,趁着陆泽远不在身边,偷偷告诉了我很多事情。
比如,陆泽远不爱我,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是独生女。
他想要吃绝户。
还有我的肺癌,也不是偶发的,而是人为造成的。
陆泽远在我的主卧室里放了高浓度的氡,我在里面生活半年不到,就查出了严重肺癌。
我为陆泽远掏心掏肺,最终,他拿走我的一切,把我一脚踹进地狱。
我在健身房看到了父亲,他正在锻练身体,我眼眶发酸。
“爸!”我喊他。
“今天泽远第一天去咱们家公司,你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我爸一边放慢跑步机,一边朝我问来。
五年前,父亲看新闻,一个农民对着镜头哭诉着,他儿子考上重点大学,但因为家里穷,缴不起学费,决定送他进厂打工。
我爸看到新闻,二话不说联系了当地政府,他愿全权捐助这个男孩读完大学。
他就是陆泽远。
我爸一直遗憾没有一个儿子,所以,我爸也有意把他培养出来帮忙管理公司。
更何况他唯一的女儿对他还芳心暗许。
我爸到死都没有发现,他养得是一头恶狼,一头永远也不熟的白眼狼。
见我没有说话,我爸回头看我一眼,“眼睛怎么红红的?”
我忙伸手搓了一下眼睛笑道,“没睡好。”
“你这是担心泽远担心到失眠了吧!他进了爸的公司,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爸爸一定会好好培养他的。”我爸安慰我一句。
好似我会埋怨他冷落陆泽远似的。
对,上一世的我,真得会埋怨我爸,他一个硕士生,只放在了销售部的职员位置,真是大材小用了。
我闹着让我爸给他一下副经理的位置。
但我爸没同意,气得我和他生了三天的闷气。
现在我回头想,我只想给自已一耳光。
打醒我这颗蠢脑袋。
我跟我爸去公司了,我当然要见陆泽远。
坐在我爸身边,我爸有上车就有看财经报纸的习惯,我眼神一瞟,看到了首页头条上那张照片。
照片是在大型的会议上拍的,一个年轻男人坐在那里,双手优雅交握,目光晶亮有神,微笑望着镜头,旁边的名牌上写着他的名字。
贺凌川。
这个名字,在前世让我恨之入骨,这张脸,也令我厌弃到极点。
我看到我爸把报纸下,我伸手拿起来看,我前世对现在的贺凌川并不了解,当他把我爸逼出心脏病当场猝死时,我才注意到他,也彻底恨死了他。
此刻,照片上的男人所有睿智和狠辣全都收敛在他得体的外表和高贵的举止里。
他刚回国接手公司,就野心暴露,一年内不断扩张领土,坐拥商界半壁江山。
我叹了一口气,想不通一件事情。
在我出现去找他算账的时候,为什么他对我的态度是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