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霖没好气道:“这冥界做事可真够马虎的,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柳府既藏着他们冥界的亡魂,还有这不渊镯?这百年都不知迫害了多少无辜女子性命……”
“法宝怎会主动害人?只怕有别有用心之人操作罢了。”栯之细细看着手中镯子,虽还未使用它修补灵根,但是拿在手上已觉得身子舒适了许多。
收好桌上锦囊与木盒,桑霖期待道:“现在快快用它修补你的灵根,可千万莫再出差池了。”
他松开握着玉镯的手,不渊镯失去了束缚后,周身开始亮起暗红色光,玉镯里如血般的液体不断晃动,如同波涛汹涌的海面。栯之闭上双目,暗红色液体如一捧溪水般浸入栯之额头处,转瞬不渊琢便变作透明,失去灵力支撑而往地上坠落。
桑霖刚想伸出手接住它,却没想栯之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她不解地看向他。
栯之淡道:“只有不渊琢毁去,柳京墨的身子才会好起来。”
桑霖惊讶地望着他,他一向苍白的嘴唇终于有了血色,宛如落在雪地里的寒梅。
许是盯着他看了许久,对方默默抬手将她的脸推至一边。
待回过神来,桑霖再次眼神闪烁地观察起他:“这不渊镯还真有效,你的气色好了许多,你现在感觉灵力外泄情况如何?”
“比之前好了些。”
桑霖松了口气,随后却想到:“如果冥川鬼神知道我们把他家镯子给摔碎了,会怎样?”
栯之没预料到她会问这个,无奈扶额道:“他应该先感谢我们替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毁镯子跟这麻烦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不渊镯已碎,柳府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感终于在桑霖感知中消失。
黄昏时分,亡魂听到屋外声音,默默地飘了出来,他胆怯地瞅了一眼栯之,问候道:“天神,你可回来了,我的记忆可有办法想起来?”
桑霖一拍脑袋,“我差点把你给忘记了,你连柳府都出不去,而且一看到柳府人就躲起来,还有什么办法?”
栯之伸手探在亡魂头上,他什么也没看到,这亡魂记忆果真是空白一片。
他收回手,叮嘱道:“藏在屋门处,今晚过后,你也许就能想起来了。”
亡魂茫然地点头,一瞬便消失在原地。
……
正当桑霖以为可以安稳度过接下来五日,聆春院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渊琢自碎在地上后,便化成光点消散了,他就算来,也是来晚了。
桑霖摆出端庄地笑容:“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不知谢伯可是来送晚膳的,贫道怎么未见到食盒呢?”
谢伯将眼中凌厉掩去,换上平时那憨厚忠实的模样:“老身稍后将晚膳送来,此时前来是来看望桑霖道长的伤势。”
“多谢谢伯关心,贫道已好得差不多,若无其他事,还请慢走。”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对方却毫无所动,眼睛依然死死盯着某处。
桑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石桌上的木盒,可惜了,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谢伯移开双眸,无奈道:“老身还为一事,请二位道长将传家宝交还于我,此物关系着柳府,怎可落于外人之手。”
“谢伯何出此言?这可是柳老爷心甘情愿交予我们的。”
“老爷只不过是因小姐生病,一时心急投错了医,才会误将传家宝给了外人,桑霖道长无需多言,还请速速还我。”谢伯脸上已挂上一丝勉强的笑容,说完便伸出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