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礼看着呆立在一旁不知如何作想的教皇,季伯长冕下,不由的出言安慰道:“行走,权且宽心,待本君与你掐算一番,便知此间祸福。”
原本呆若木鸡的季伯长冕下,在听了齐玄礼这番话后,眼中也不由的浮出一丝期待。
“我主当有安排才是。”冕下这样想道。
原本一脸轻松的齐玄礼在掐算过后,脸上不由的浮现出尴尬又古怪的神色,齐玄礼一脸为难的看着冕下,不知该如何开口。
看到这一幕,冕下深吸一口气,鼓起了自已全部的勇气,故作轻松的说道:“君上,但说无妨。小皇人间行走八十余载,不论何种结果,小皇理当宠辱不惊才是。”
“何况,我等家犬,更当深知‘雷霆雨露,俱是天恩’的道理才是”
“小皇,恳请君上,直言。”带着殉教的决心,冕下向齐玄礼拱手行礼道。
齐玄礼颤颤巍巍的伸手虚指,环顾左右,待左右侍者在教皇的命令下,统统都离开后,好半天,才为难的开口对冕下说道:“季伯长啊季伯长,你''季’‘伯’长,可你命不长啊。”
闻听此言,冕下如遭雷击。
冕下感觉自已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冕下将权杖杵在地上,强撑住了身子。
冕下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洁白的小盒子,盒子上下洁白如玉,毫无瑕疵。
冕下将这个小盒子强塞到齐玄礼的手中,哀求道:“这是小皇压棺材的殉葬,还望君上,万万救救则个。”说罢,冕下便泣不成声起来。
齐玄礼在盒子到手的一瞬间,就摸出来盒子的材质,这个盒子,是整个的象牙雕出的盒子,打开盒子上的十字锁扣,盒子里面是两颗滚圆的黑珍珠,珍珠大如鸡卵,上下毫无瑕疵。
齐玄礼长叹一口气,将盒子扣好,收到自已的袖子口袋里。
齐玄礼开口道:“行走,当知天命难违。”
冕下听了这话,哭的更伤心了。
“但,本君,有法子教你躲避。”齐玄礼接着说道。
冕下连眼泪都没来得及擦,便激动的抓住了齐玄礼的手,说道:“君上,快快请讲。”
齐玄礼一脸正色道:“行走,倘若舍下尊位,倒也情愿?”
冕下一脸为难的开口说道:“倘若”
冕下话还没说完,便被齐玄礼挥手打断,齐玄礼深深的看了冕下一眼,才开口说道:“行走,可愿见自已血脉,血肉相残?”
听了这句话,冕下一脸颓然的跌坐在了地上,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冕下才对转头齐玄礼开口道:“烦请君上在此地少歇几日,自会有人伺候左右,待过几日,小皇自有言语,请托君上。”
说完这句话,冕下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远远站在一旁的失聪侍者,见到自已的主人离开后,赶忙跑上前去招呼齐玄礼,待将齐玄礼带给女仆后,才继续回到自已的位置上去。
就在齐玄礼在女仆的带领下来到客房后,冕下独自一个人来到了教皇殿中。
冕下没有来得及换下自已的衣服,被雷火灼烧过后,原本华贵的礼服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黑漆漆的衣服贴在冕下的身上,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不禁让冕下想起自已第一次担任神职,第一次穿上神父制服的那一天。
“我记得,我当初领神父制服的时候,好像也是在这么个时间”看着现在的天色,教皇这样想着。
硕大的宫殿在此时虽然空无一人,却灯火通明,最里面是一条长长的台阶,台阶的尽头是一个很大的平台,上面有一张舒服的椅子,当然,也只有一张椅子。
冕下知道,虽然现在四周看起来没有一个人,但是,只要自已现在喊一嗓子,四周黑暗的角落里,就会立马窜出来一大票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
走进大殿,看着四周华贵的装潢,教皇不禁想起了自已年轻时第一次进来梵蒂冈教皇殿的光景。
“那个时候,在下面的我在想什么呢?”走在自已的教皇殿中,冕下不禁陷入到了回忆里。
良久,冕下想了起来:这么长的台阶,这上面坐着的老梆子是 怎么爬上去的?
第二个想法:都这么大岁数了,再爬上去又值得什么呢?
想到这里,冕下自嘲的笑了笑,旋即,便抬脚笔直的向台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