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小红鸟的震惊（1 / 1）
对于葛沽，小红鸟的态度则有些微妙。
面对葛沽这只真龙幼崽，小红鸟说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但它知道石村中的这个祭灵不是好惹的存在。
所以一开始是打着诱惑的想法，想要拐走葛沽。
在尝试了几次后发现，这只真龙好像和印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
脑子似乎有点不太灵动。
葛沽经常试图在小红鸟面前炫耀它飞得更高更稳的技巧，或者用它那稚嫩的龙威吓跑靠近的普通飞鸟，然后得意地看向小红鸟。
小红鸟通常的反应是——淡淡地瞥它一眼，然后突然化作一道红色闪电，“嗖”一下蹿到比葛沽更高的树枝上，或者以更灵巧的姿态在空中翻转几圈，轻松写意，无声地宣告：你还嫩了点。
这时葛沽往往会气得龙须抖动，扑棱着翅膀试图追上去，却总是追不上，最后累得趴在地上生闷气。
石昊则会在一旁没心没肺地大笑，然后被葛沽用尾巴扫起的尘土弄得灰头土脸。
三个小家伙之间，形成了一种独特而有趣的互动模式。
石昊是粘合剂和提供者，葛沽是争强好胜的显眼包，小红鸟则是那个深藏不露、偶尔降维打击的高冷存在。
然而，这份宁静之下，暗流愈发汹涌。
山脉深处的波动越来越频繁，有时深夜都能听到隐约的兽吼与轰鸣，甚至有几次，强大的神念扫过这片区域，虽然被柳神和叶九无声地化解或误导，但那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让石村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们都感到不安。
小红鸟望向深山方向的次数越来越多，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甚至会整夜不眠，赤瞳在黑暗中闪烁着灼人的光芒。
它体内恢复的力量在躁动，在呼唤它回去，回到那场未尽的争夺中去！
这一日，石昊又拿着两个红透了的浆果来找小红鸟，却发现小红鸟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屋顶或柳树上。
他找了一圈，最后在村口那株老槐树下找到了它。
小红鸟正站在一根低矮的树枝上，背对着村子，面对着苍茫山脉。
它的羽毛在秋风中微微拂动，身姿挺拔，竟流露出一股与它娇小体型不符的、决绝而悲壮的气息。
“小红？”
石昊小声叫道，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小红鸟缓缓转过身，赤瞳看向石昊，那眼神不再是平时的平静或嫌弃，而是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有告别，有歉意，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动摇的坚定。
它轻轻跳下树枝，走到石昊面前，低下头，用喙轻轻啄了啄石昊的手心——那里放着那两颗红透的浆果。
但它没有吃，只是啄了一下，仿佛是一种告别。
然后，它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石昊一眼，又望向石村，望向柳树的方向，最后，目光再次投向那片它必须回去的战场。
它张开双翅，赤红色的神光开始在它身上流转，虽然不算特别强盛，却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
“小红你要走了吗？”石昊似乎明白了什么，着急地问道
“你的伤还没全好！外面很危险！”
小红鸟没有回应，只是最后看了他一眼，双翅猛地一振！
“呖——！”
一声清越而略显稚嫩，却带着穿透力的禽鸣骤然响起，不再是往日虚弱的“啾”声！
赤红色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着山脉深处那能量波动最剧烈的地方疾驰而去！
速度之快，远超平时与葛沽嬉戏时的表现！
“小红！”石昊追出几步，望着那道迅速消失在天边的红光，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不舍。
葛沽也被那声禽鸣惊动，飞了过来，看着小红鸟消失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它似乎也感知到了那份决绝。
柳树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一声叹息。
虚空之中，叶九的目光淡漠地追随着那道赤红流光，直至其消失。
对于朱雀后裔的选择，他无意干涉。
因果自负，生死由命。
石昊失落地站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两颗浆果。
他知道，小红鸟这一去，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小红鸟决绝的身影消失在天际，那声清越的禽鸣似乎还在石村上空回荡，带着一丝悲壮与苍凉，久久不散。
老族长石云峰和一众村民也目睹了小红鸟的离去，众人皆是沉默。
他们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那声禽鸣和山脉深处日益恐怖的波动，让他们都明白，平静的日子恐怕真的要结束了。
“唉，都是命啊。”
老族长叹了口气，走过来，粗糙的大手摸了摸石昊的脑袋。
“小昊，别太难过了。那小红鸟不是凡物，它有它必须去的理由。我们能做的，就是守好我们的村子。”
石昊抬起头，眼圈有点红，但他倔强地没有哭出来。
他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符合年龄的低沉：
“族长爷爷，我知道。我就是……就是觉得它伤还没全好……”
“它能飞走，就说明它有了自保的力量。”
族长安慰道，“放心吧，它会没事的。”
话虽如此，但空气中那份沉重的气氛却并未消散。
从这一天起，石昊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依旧会和葛沽玩耍打闹，但次数明显少了。
他往村口跑的次数多了，经常一个人坐在那块大石头上，托着腮帮子，望着小红鸟消失的方向，一坐就是好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学习符文变得更加刻苦。
葛沽似乎也被小红鸟的离去和石昊的认真所影响，玩耍的心思淡了不少。
它更多的时间趴在柳树桩下，或者那截龙角旁边，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周身有极其微弱的光芒若隐若现。
它飞行的高度和时间，也在以一种缓慢但稳定的速度提升着。
有一次，石昊看到葛沽成功地在低空稳定飞行了足足十几息的时间，
姿态也比以前优雅了许多，鳞片上流动着淡淡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