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连长的惩罚,马厩挑粪!(1 / 1)
两人连滚带爬,也顾不上身上那味儿了,当着众人的面,哆哆嗦嗦地从贴身的破裤衩内衬里。
很快,就抠出几张皱巴巴、还带着体温和难以言喻气味的钞票。
胡三炮抠出三张十块的,两张五块的,还有几张毛票。
张顺风也掏出一张十块,几张五块和一堆零票。
两人把沾着污渍的钱凑在一起,颤巍巍地递过来。
“江哥,就…就这些了,全在这了…”胡三炮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王大林嫌恶地皱了皱鼻子,但还是上前一步,一把将那叠沾着味儿、还带着点体温的钞票抓了过来。
他借着煤油灯的光,手指沾了点唾沫,一张张捻开,飞快地数着。
王大林数得飞快,声音带着点兴奋,“嘿,还有毛票…一共一百八十九块三毛七!”
他数完,把钞票理了理,递给江守业。
江守业看都没看那钱,随手揣进裤兜。
他脸上没有任何拿到钱的喜悦,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他转头,对着旁边一个看热闹看得起劲的年轻知青,语气平淡地说:“二牛,跑一趟连部,把连长请来。”
“就说知青点抓了俩贼,偷集体财产未遂,让连长来处理。”
这话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胡三炮和张顺风刚因为交出钱而稍微松懈一点的心,瞬间沉到了冰窟窿底!
两人猛地抬起头,脸上是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江守业,你他娘的说话不算数!”胡三炮目眦欲裂,嘶吼起来。
“钱都给你了,你凭啥叫连长来啊?咱们不是都私了了吗?”
张顺风更是直接崩溃了,瘫在地上嚎啕大哭:“就是啊,不是说好了赔钱就不告诉连长的吗?你骗人,你不得好死啊!”
“放屁!”王大林立刻跳出来,指着两人的鼻子骂。
“谁他妈跟你们说好了?谁他娘的说过要私了了?”
“我江哥只说赔钱,啥时候说赔了钱就放过你们了?偷东西还有理了?”
“赔钱那是天经地义,该挨的处分,一样也跑不了!”
他朝着周围的人群嚷嚷:“大家伙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偷东西的贼,光赔钱就完了?那还要规矩干啥?还要连长干啥?”
人群立刻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
“就是,赔钱是应该的,偷东西就该严惩!”
“告诉连长,必须告诉连长!”
“这种败类,留在知青点就是祸害!”
江守业弯腰,捡起地上那个还沾着狗屎和血迹的老鼠夹,在手里掂了掂,眼神冷得像刀子刮过两人的脸。
“赔钱那是老子肉干和院子的损失费,你们俩贼心不死,手脚不干净,偷到知青点头上来了。”
“这事儿,是钱能了的吗?老子今天不把你们这身贼骨头掰正了,明儿你们就敢偷连队的仓库!”
胡三炮和张顺风彻底傻了,面如死灰,瘫在冰冷的、沾满自己身上污物的泥地上,连哭嚎的力气都没了。
他们看着江守业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完了,全完了。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连长周春友披着军大衣,一脸严肃地大步流星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拿着手电筒的排长。
“怎么回事?大半夜的闹什么?”周春友人还没到,威严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等他走近,闻到那股冲天的骚臭味,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
再一看地上两个泥猴似的、散发着恶臭的人形物体,更是脸色铁青。
“连长,连长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胡三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挣扎着想爬起来。
“江守业他故意害我们,放夹子泼尿…还打人…抢我们的钱!”
“放你娘的狗臭屁!”王大林立刻反驳,嘴皮子利索得很。
“连长,是这俩瘪犊子想偷我江哥挂院里的肉干,结果自己蠢,踩了狗屎,绊了绳子,泼了一身夜壶,还把手送老鼠夹子里了!”
“被我们发现抓个正着,刚才他俩自己都亲口承认了想偷肉,周围大伙儿都听见了!”
说到这,这小子还不忘指了指身后看热闹的众人。
“没错,连长,我们都听见了!”
“是他们自己承认的!”
“还想赖江同志!不要脸!”
周围的知青们纷纷作证。
周春友听着,脸色越来越黑,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向地上抖如筛糠的胡三炮和张顺风。
“胡闹!”周春友一声怒喝,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好你个张顺飞、胡三炮,我看你们俩就是耗子屎,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知青点竟然出了你们这种败类,偷东西?还是偷人家自己上山打回来的肉?你们的脸呢?喂狗了?”
他气得胸口起伏,指着两人:“行,真行!”
“白天刚出了个赵凤娇搅风搅雨,晚上又蹦出你们两个贼骨头!看来是我这个连长平时对你们太宽松了!”
“连长,连长我们错了,我们都已经赔了钱了?”胡三炮和张顺风彻底吓破了胆,只剩下磕头求饶的份。
“赔钱就完了?你们这是思想败坏,是道德沦丧!”周春友厉声打断他。
“兵团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知青点的风气都让你们败坏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两人那不堪入目的样子,强压怒火宣布处分。
“胡三炮,张顺风,你俩听好了!”、
“第一,每人写深刻检讨,明早交到我办公室,晚饭的时候要当着全连大会念!”
“第二,扣除三个月工分充公,这几个月只能吃食堂的窝窝头!”
“第三!”周春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从明天起,你们两个,去马厩负责挑粪、喂马、打扫卫生,为期三个月,少一天都不行!我亲自盯着!”
挑粪喂马三个月?
还要扣三个月工分?
胡三炮和张顺风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
这惩罚,比打他们一顿还狠!
不仅要干最脏最累最臭的活,还要在全连面前丢尽脸面!
三个月啊!
“连长,连长饶了我们吧…”两人哭得涕泪横流,声音都哑了。
“带走!”周春友不耐烦地一挥手,示意两个排长。
“先把他们弄回连队小黑屋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明天一早,执行处分!”
两个排长忍着恶心,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浑身恶臭、瘫软无力的胡三炮和张顺风架了起来,拖离了这个让他们永生难忘的现场。
人群嗡嗡地议论着,带着鄙夷和解气,渐渐散去。
周春友走到江守业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守业,这事儿你处理得…咳,虽然…嗯,但结果是好的!”
”这种歪风邪气,必须刹住,连里支持你,早点休息吧。”
“谢连长。”江守业点点头。
周春友又看了一眼那排肉干,这才提着煤油灯走了。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浓烈的臭味还未完全散去。
王大林凑到江守业跟前,看着江守业裤兜里那鼓囊囊的一沓钱,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崇拜。
“江哥,高,实在是高!”
“赔了钱还得挨处分挑大粪,这俩孙子,裤衩子都赔干净了!”
“这下够他们记一辈子了!”
江守业也咧嘴一笑,这他娘的,来钱真快。
以后还有这好事儿,多来几次。
两人用水把院子里给冲洗了一遍,免得这味儿真钻到肉干里。
这才美滋滋的躺上床睡觉。
第二天天刚麻亮,知青点的土坯房还笼在灰蒙蒙的雾气里。
连队那破锣嗓子似的上工哨就催命似的响起来了。
晒谷场上,人三三两两聚着,哈欠连天。
可今儿大伙儿精神头格外足,眼珠子都贼亮,齐刷刷往马厩瞟。
大家伙都想看看,这俩个混球挑粪,到底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