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难为你了。”殷瑶笑了笑摆手道,“麻烦赵捕头一件事,你现在火速回趟县衙,查一查,胡小花一家近年来缴纳的田税几何。”
赵强愣了下。
虽不知殷瑶为何要查田税,但见没有难为自己,赵强立马露出谄媚的笑脸,“大人客气了,小的立马去办。”
说便转身狂奔,很是积极。
待赵强走后,殷瑶的目光转而看向一片烛光中,胡小花住所方向。
“我倒要看看,你们兄妹之情到底有几分真假。”
殷瑶脚尖轻点,轻飘飘的上了最近一座房屋屋顶。身如飞燕,几个纵跳,消失在了夜色之下。
……
卧榻边
胡小花穿着肚兜侧躺在床上,当看到床边六子来回走动的身子,眉头愈加紧锁。
“别转了!”
“你要不想睡,就给老娘滚到外边呆着,烦死个人。”
六子停下踱步,声音略微颤抖道,“我能不急么,现在镇冤司的人都来了。要是咱们的事……”
“咱们有什么事?”
胡小花瞪大眼打断道,“我哥已经去世,凶手当场抓获判刑,他们也赔了银子。案子已经了了,你想啥呢。”
“可是你当时的证词……”
“你个憨货真要气死老娘。”胡小花拿起枕头砸了过去,随之坐起身,丰腴胸脯微有颤抖,“你忘了那人说的么,在未逼供的前提下,人证、物证俱全。只要没有新的证据,那就可以当做结案。更何况,兄长当时的确已然神志不清,我怎能胡说呢。”
“哎,但愿如此吧。”
六子抱着绣花枕头,叹了口气,“东西你记得藏好咯,还有接下来日子,你个败家娘们可别乱购置物件。我看今日那位监察使,似乎都有所怀疑。”
“老娘心里有数,东西埋在我哥墓碑下,谅他们也不会想到。”胡小花轻轻拍打着床榻,眼眸如丝盯着丈夫,“快上来,事儿还没办完呢。”
六子见状,嘿嘿笑了笑,拉上帘子跳上了床。
而他们并不知道,就在屋顶正上方,一块瓦片露出了一条细缝,有只眼睛注视了一切。
“果然有问题!”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殷瑶。
她轻轻地合上瓦片,美艳的脸庞闪过一丝冷色。
刚见面,对方见到她来的表现,就太过惊吓。起初殷瑶虽感奇怪,但也只是把她当做胆子比较小的普通民妇,有这种表现倒也正常。
可随后发现胡小花竟然家境如此殷实,又买首饰又换家具的。即便是富农,好像也太过奢靡,不懂节俭了。跟她以往见过的富农家,完全不同。
更奇怪的是,胡小花自己也曾言,她大字不识一个。可从问话中,却又能条理清晰的回应所有问题。完全不像一个普通民妇,跟之前的反应,截然不同。
这就不得不引起她的怀疑。
感觉,有“高人”指点呀。
如今一看,她的感觉是对的。
殷瑶没有多想,回到村口等待赵强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