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见他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自已,也不说话,还以为他在等自已道歉。堂堂太子殿下,道歉是说不出口的,但哄哄他还是勉为其难可以的。他松开蜷着的手脚打算爬到牧显驰怀里,结果对面的人见他有些松动,直接捏着后颈把他压到床上亲了下来。
“我唔!”
牧显驰很少这样亲他,这么有侵略性。以前牧显驰都是慢慢的、温柔地,像哄着他似的。偶尔下手重了,也只有那一两下,而且那一般都是俩人闹得时间长了、或者他给人逗狠了。所以李谨还没感受过,牧显驰上来就像要给人吃了的样子。而且以前他觉得累了或者舌根麻了,闹几下牧显驰总会慢慢松开。今夜这人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没觉得他用多大劲,但李谨就是挣不开。这人进来到现在一句话没说,李谨却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了。
牧显驰怕他还没消气,并不敢碰别的地方,装作不经意地把嘴巴贴着李谨颈侧的脉搏,感受里面为他而沸腾的鲜血。李谨见他这股疯劲儿过去了,想让他起来俩人好好谈谈,没想到人家刚才只是让他休息一下,转身又亲了上来。
救救命,习武的人是嘴巴没有知觉吗!
牧显驰边亲边揉捏他软嫩的手心,却忽然摸到了不一样的触感——利器割伤留下的疤,牧显驰都佩服自已这会儿还能这么冷静地判断出来。他还以为自已已经在帮李谨把情绪变好了,没想到李谨只是在自已面前隐藏了而已。李谨感觉身上的人忽然卸了劲儿,又窝回了自已的颈窝里,还以为牧显驰又是给自已留喘气的功夫。李谨想跟他说能不能轻一些,如果嘴破了进福又要念个不停,没想到却感觉到有水迹滴落在自已的肩膀上!!!
“你你你你你”
李谨开始自省。这虽然是俩人第一次闹别扭,但他也没打没骂的,这人怎么还哭鼻子了?因为自已下午一言不发地走了吗?但是刚才都老老实实让他亲了呀,这是和好了秋后算账吗?他想起来的确听一位老王爷抱怨过,有时自家王妃看着是哄好了,但其实并没有,事后还是要时不时翻出来跟他闹的。牧显驰这是跟谁学的?
他想把人的头抬起来看他到底是不是哭了,但这个姿势他本就使不上劲儿,牧显驰还不配合。挣扎间,牧显驰的发丝扫得他痒痒的,李谨“噗嗤”笑了出来。牧显驰听见他笑,终于也从那股情绪里拔了出来,感觉李谨这会儿心情可能还好,想着先把下午的事情解决了。
“殿下不生气了?”
李谨想说世子还记得孤生气呢,但又怕牧显驰又被他气哭,于是只能用鼻子“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牧显驰见他态度好些了,就又开始道歉,“殿下别跟臣计较,这是最后一次,臣以后再不派人跟着殿下了。”
李谨一听这话,使出吃奶的力气从牧显驰下面拱出来,“这半日你就想这个了?!不许喊殿下,我不喜欢你喊我殿下!”这个木头根本什么都没想明白!
牧显驰看炸毛的李谨有些微怔,他的头发拱得乱糟糟的,这会儿张牙舞爪的,真像个炸毛的小狼崽。不过,发火总比下午那样什么也不说的好。他默默思索着李谨的话,想着怎么回答能让他满意。俩人眼神忽然对上,都想起了当年牧显驰在李谨生病时,为了哄他而叫出的那个称呼——!!李谨直接扑过去捂住他的嘴,“这个也不准叫!”
年轻高大的男人被他轻巧地捂住嘴巴也不恼,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显得更加深邃。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谨,顺着他当前的动作欺身向前,张嘴把李谨的指根咬在嘴里,刚舔了一口小狼崽就收回了肉垫手掌。“殿哪个不准叫?乖乖不说,我怎么知道?”
李谨被他耍了,简直要气死。他想捂住这张嘴又怕被舔,一时急得脸都红了,牧显驰这会儿却不怕他气坏了,第一句叫出口,之后就像泄闸的洪水。
“乖乖怎么不说话了?”
“乖乖脸怎么红了?”
“乖乖手指怎么那么香?”
“乖乖下午生气也是因为想被喊乖乖?”
李谨被一声又一声乖乖砸得眼冒金星,他试图板起脸拿出太子的威严,却不知道自已这时候脸色白里透红,只穿着一套月白色里衣,被大红滚金线的被子围在中间,有多“没威严”。
“是孤想岔了,世子以后就还称孤为‘殿下’就好。”
牧显驰被他可爱得险些控制不住表情,打定主意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喊李谨乖乖,不过还是要先给下午的事情解决了。“殿下下午真是因为这个生气?”
“当然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李谨反驳得虽然快,可真让他说理由还有些说不出口。他看了看弓着背关切望着他的牧显驰,斟酌着开口,“你起初不承认,是怕连累定国公府吗?”
牧显驰压根没想到还有定国公府的事,一时之间让李谨问得有点懵。思索了一瞬,他好似有些明白李谨下午生气的点在哪了。自已若是因为怕他迁怒定国公府而不敢承认,那就证明,在自已心里,李谨和昭文帝也没有什么区别。牧显驰没想到自已一时迟疑,能让李谨想到这些。他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心酸,这不如意的日子磋磨得李谨心思太敏感了。
他猛地把李谨扑在床上,埋着头说,“臣从不认为殿下是那样的人,只是营里的汉子总抱怨家里婆娘管得严,臣担心殿下也这么觉得。”
李谨听着他有些委屈的嗓音,没想到两人折腾了半日就是因为这么点小事,想到自已下午的失态还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牧显驰的大头没说话。随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有些担心,试探着开口,“那跟着的人你还要收回去吗?”
牧显驰没动也没说话,他以为这人还委屈着,又磕磕巴巴开口说,“我孤只是觉得多层保障也是好的”
没想到他说完这句话,一直装委屈的人终于露出了自已的獠牙。他直接抱着李谨坐起来,李谨被吓得惊呼起来,被人按在身上承受牧显驰滚烫的吻。这样的姿势,俩人正你碰着我、我碰着你。当牧显驰感受到和以往不同的感觉后,整个人变得更亢奋,“乖乖?”
“是第一次这样吗?”
李谨第一次被他抓到现行尴尬得不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小声说“不是”。居然不是这种超出他的掌控让牧显驰更暴躁,他心里升起一股火,直接把手伸了进去。李谨都要跳起来了,却被人死死按住,“那第一次这样是什么时候?”
李谨哪里经历过这个,话都说不完整,牧显驰却一直逼问,手上也不给个痛快。李谨只能断断续续地说,“醒了发现的不知道呃!”牧显驰听见这个答案倒是满意了,加快速度直接让李谨舒服了。最后,浑身软塌塌的李谨庆幸地想,幸亏牧显驰不知道那夜是因为看了他的信才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