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显驰一路上难得脚程不快，回到定国公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去了。他本来准备去换套衣裳然后去栖宁苑，没想到院里的人偷偷过来说，国公爷已经直接在屋里等着了。
“爹。”
“嗯，你娘不舒坦，早睡下了。直接在你这说罢，在主院怕吵醒了她。”
牧黎安对待儿子一向是直来直往，他的儿子十三岁就能从昭文帝手里护住牧家军，还能打服突厥的胡子，不是什么需要呵护的小花小草。可江望宁会担心，现在万事没有她的身体重要，所以牧黎安虽然没当回事，但也要来问明白。
“那日直不楞登地跪下要说什么？给你娘愁得这两日总想着你的事儿。”
牧显驰继续沉默，他看着眼前拄着拐杖的父亲——他的伤势虽然都已经痊愈，但是肯定无法恢复到之前，还能直立行走已经是万幸。想起来他落马的真相和这些年昭文帝对牧家的态度，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饶是再不当回事，看着比自已还高大的儿子一直无法开口，牧黎安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他用拐杖敲了敲牧显驰的小腿，“说话！”
今日若江望宁在一旁，牧显驰依旧没打算说实话，可这会儿只有他爹一个人在
牧显驰第二次咕咚跪下，可能是下午俩人亲昵的时候东西没有收好，动作间李谨赏的那块小勾玉坠子甩了出来。牧显驰刚从漠北回来那日太子赏赐的东西，牧黎安虽然不是件件记得住，但见到了还是大概对得上。他见这玉被牧显驰随身带着，心里不知怎么有些不好的预感，随口训斥道，“什么时候学得这副浪荡子的样子！”
牧显驰缱绻地抚了抚胸前的坠子，“爹不是想知道我那日想说什么吗？”
“儿子不能成亲是因为我的心上人是李谨，当朝太子，李谨。”
牧黎安看着在下首跪着的牧显驰，一时之间的冲击让他怀疑自已听错了，“你说什么？”
牧显驰说出口以后，心中几日的郁结和愧疚终于散了，他娘身子不好，他爹身子好啊！委屈了他爹也不能委屈了李谨。
“儿子说，我的心上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