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直白的问题,李谨从来没觉得自已会问出口,本来就不好意思,这下直接恼羞成怒。他推了推钳制着自已撒欢的人,“滚起来!不许笑!”
李谨好不容易打开他那扇小小的门,从安全潮湿的小角落里探出一个脑袋,牧显驰这会儿心里畅快得很,“不是笑殿下”,他胡乱又温柔地亲了亲李谨的脖颈和头发,“是高兴,高兴乖乖愿意主动来问我。”
他抓着李谨的手自已打到自已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小声,“乖乖应该直接一巴掌打这,然后告诉我,若是我敢去跟别人相看,就把我阉了然后那东西扔了喂野狗。”
这种浑话也就他这种兵痞子说得出来,李谨把手抽回来,翻他一眼,动了动唇没接话。那人却又收敛了神色说道,“宫宴上的事儿我今夜回府才知道,让殿下受委屈了。殿下放心,我已经跟父亲说好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李谨已经无意纠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了,他的心神都集中在了后半句上——说好了?怎么说好的?牧将军知道他们俩的事了吗?李谨对牧黎安的印象都是儿时见过的零星几面,那样高大、冷硬的将军,能接受自已的儿子喜欢男人?
牧显驰见他眼睛瞪得圆圆的,心里痒痒,他抚了抚李谨的眼皮和毛茸茸的眼毛,“殿下别担心,这件事臣已经处理好了,府上那边不会再提相看的事,臣不会让任何人挡在咱们之间。”包括你未来的太子妃和侍妾,牧显驰怕吓到李谨,在心里默默地补充。
人对于爱的贪欲总是无止尽的,没在一起时想拥有,拥有后想拥有得久一些,久到非死生不能相离。牧显驰在知道李谨也对他有心思之前,总觉得这辈子能助他登上帝位,然后再一辈子为他戍守边疆,就够了。后来觉得至少李谨在这些日子里,心里有他,就够了。可李谨对他越上心,他的贪欲就越难满足。
如今,他已经无法心平气和地思虑李谨作为太子甚至是将来作为一位帝王,在繁衍子嗣方面的义务。他只知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谁也别想把李谨从他怀里夺走。
李谨却没有他这些缱绻心思,他护着自已有些乱的头发,仰着小下巴继续追问到,“你到底如何处理的?定国公和夫人都知道了吗?你如何说的?说话呀!”
牧显驰矜持地点了点唇,李谨没头没脑地撞了一下就巴巴地望着他。这双圆圆带着上翘的眼睛实在太亮,牧显驰像撸小狼崽似的给人揉了一通,直到李谨两手两脚抵着推他,才好好回答道,“跟我爹坦白了,我娘喜脉刚两个月,殿下再委屈些时日,等她身子恢复好了,我就去跟她说。”
牧显驰短短一句话都要给李谨砸晕了,李谨反应了半晌,干巴巴地说,“定国公夫妇额身子都不错?”
谁知眼前这人却不乐意了,抓着李谨的手直接从自已里衣钻进去,“臣呢?殿下怎么从来没说过臣身子好?殿下放心,臣到了我爹的年纪,也依旧能让殿下也怀上。”
虽然俩人从来没有过,虽然自已是男子,可李谨还是被他说得肚子里发热,牧显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知道怎么就发了疯,最后被四肢无力的太子殿下一脚踹下床去要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