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别调侃五弟,人家五弟有对象。”许春艳忍不住出声,景五未婚,胡宛儿真盯上景五,爱云怎么办?
同住在一个院子里,有张姨妈暗中推波助澜,景五和胡宛儿很容易成事。
“对对对,我有对象,四哥,别乱点鸳鸯谱,对宛儿表妹的名声不好。”解景珏感激的看许春艳一眼。
解母看着解景珏,若有所思,景五若是娶了白爱云,一个许春艳已经够她受了,再多一个白爱云,解母想想都觉得头疼。
“我真没事,不用浪费烫伤膏,大家吃饭。”张姨妈趁机开口,她看中的女婿是景四,可不是景五,她女儿看中的人也是景四,想到景四娶妻了,张姨妈看秦浼,越看越不顺眼,笑容满面催促道:“景四媳妇,喝鸡汤。”
秦浼瞥一眼面前的大碗鸡汤,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直言不讳。“你煮的鸡汤,我可不敢吃。”
这是当众撕破脸,张姨妈脸色煞白,语气透着悲痛。“景四媳妇,你什么意思?”
秦浼冷笑一声,说道:“你不待见我,我也不喜欢你,保不齐你会在我喝的鸡汤里吐口水,你见我吃的津津有味,在心里乐不可支,我有洁癖,不会吃你的口水。”
一抹慌乱在张姨妈的脸上瞬间即逝,压抑住心虚,张姨妈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疼痛让她眼眶泛红,委屈又伤心地看着秦浼。“胡说八道,我是你们的姨妈。”
“不。”秦浼轻笑着摇头,抬手指着解景玮和解景珲,对张姨妈说道:“你是他们的亲姨妈,不是我们的姨妈。”
张姨妈哑口无言,求救的目光看向许春艳。
许春艳有些纠结,景五的事先放放,眼下她要和张姨妈联手对付秦浼。“四弟妹,你这么说,太伤姨妈的心了,是,我承认,景四、景五、景七三人跟姨妈没有血缘亲情,但是,姨妈待他们胜过有血缘亲情的景二和景三,尤其是景七,她是姨妈亲手带大的,她和姨妈的感情最好,乔姨,我可有半句假话?”
解母嚼菜的动作一顿,细嚼慢咽之后,沉默几秒,红唇开启。“食不言,寝不语。”
秦浼嘴角一抽,从坐上餐桌就开始唇舌之争,解母现在说这话,太敷衍了。
见状,张姨妈抹着眼泪,哭泣着开口。“天地良心,别说吐口水,做饭菜的时候,我连话都不敢说,生怕唾沫星子喷在锅里,姐夫,我是这样的人吗?”
解父看了解母一眼,目光从张姨妈身上掠过,落到秦浼身上,叹口气说道:“小浼,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秦浼笑了笑,小心翼翼将鸡汤推到许春艳面前,许春艳脸色一沉,瞪着秦浼,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没动,你喝。”秦浼言简意赅。
许春艳愣了愣,扫一眼鸡汤,眸底掠过一丝嫌弃。“姨妈给你单独熬的鸡汤,专门给你补身体的,我又没流产,我喝什么?”
“我也没流产,我喝什么?”秦浼学着许春艳的语气反问,许春艳被噎住了,秦浼又开口。“看吧,你都不愿意喝,这鸡汤里张妈加了特殊佐料,显然你是知情者。”
她当然知情,不仅知情,她还是参与者,除了她和张姨妈的口水,还加了更恶心的东西。
“景四媳妇,我们无冤无仇,你一定要这样胡乱编排我吗?”张姨妈痛心疾首地看着解景琛,伤心地质问道:“景四,你就这么纵容你媳妇乱攀咬我吗?”
解景琛眸底闪过精光,端起鸡汤碗,送到自己的嘴边。
“解景琛。”秦浼抓住他的手腕,这家伙在干什么?他不会是想喝吧?不觉得恶心吗?
解景琛给秦浼一个放心地微笑,拉开她抓住自己手腕的小手,他不是想喝,只是闻了闻,看着张姨妈开口。“真香,媳妇,你闻闻。”
解景琛又将鸡汤递给秦浼,在解景琛期待的目光下,秦浼敷衍地闻了闻,敷衍了事的点头。“是挺香的。”
闻言,张姨妈准备好好夸耀一番公鸡,还没开口,只见解景琛将鸡汤倒进一个空碗中,推到张姨妈面前,张姨妈瞪大双眼。“景四,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姨妈,我媳妇不懂事,浪费你一番心意,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以鸡汤代酒,张姨妈,你不会拒绝吧?除非这鸡汤真有问题。”解景琛说着赔罪的话,声音却是骇人的冰冷。
张姨妈愣住了,有种被人架在火上烤的煎熬,如果鸡汤里只有自己的口水,喝了就喝了,不会觉得恶心,还有许春艳的口水,甚至她们还放了更恶心的东西。
许春艳松了口气,只要不逼着她喝,牺牲张姨妈就牺牲了。
然而,解景琛怎么可能让她独善其身,秉承着雨露均沾的原则,将剩下的半碗鸡汤放到许春艳面前。“二嫂,这是你的。”
对许春艳,解景琛没有恭维的话,也没有赔罪的说词,他连多说一个字都不屑。
秦浼笑了,还得是解景琛,她只想恶心许春艳,没想让张姨妈喝,她有办法让许春艳不得不喝,却没办法让张姨妈自食其果。
这种情况下,解母不会开口,解父也不会说话,解景珲和沈清更是冷眼旁观,解景玮了解许春艳,这鸡汤绝对加了料,在脑海里酝酿着怎么拯救媳妇的说词,景七开口了。
“张姨妈,二嫂,这鸡汤该不会真有问题吧?”解景珊问道。
听着景七对张姨妈的称呼,解母目光微闪,以前景七都亲昵的叫姨妈,从什么时候开始,景七改叫张姨妈了,解母回想一下,好像是景七出事第二年。
压抑着怒火,张姨妈加深脸上的笑容。“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
咬死也不能承认鸡汤有问题,一旦承认鸡汤有问题,让他们知晓她在食物里做手脚,乔言秋一定会趁机将她谴送回乡下,她在城里二十几年,早已经习惯了城里的生活,现在让她回农村,她肯定受不了。
为了留在城里,为了优裕的生活,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张姨妈心一狠,牙一咬,端起鸡汤放在唇边,即将要喝之时,她还是迟疑了。
在众人不同的目光下,张姨妈狠狠地闭眼,将碗里的鸡汤喝光。
许春艳呆滞地见张姨妈真喝了,她被恶心到了,胃里沸腾,又不敢吐,努力压制住胃里的沸腾。
“二嫂。”解景琛催促。
“我……我不爱喝鸡汤。”许春艳尴尬地笑着,张姨妈敢喝,她可不敢喝。
“我喜欢喝鸡汤,我喝。”解忧啃完鸡腿,一双满是油的小胖手伸向许春艳面前的鸡汤碗。
见儿子要喝,许春艳想也未想,端起鸡汤碗,一口气喝光,鸡汤放了一会儿,还是很烫,她却感觉不到汤,只觉得恶心。
母爱是伟大的,许春艳也不例外。
张姨妈不怕汤,恶心也要喝,是因为她想留在解家,许春艳则是为了解忧。
恶心的想吐,她们却不敢表露出来,哪怕是作呕的动作,她们也要极力压制住。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张姨妈和许春艳反常的行为,无疑不透露出鸡汤的问题,大家只是心照不宣。
秦浼满意了,想要撤了,解景琛握住她的手,秦浼抬眸,望着他的侧颜,秦景琛这张脸很完美,即使是侧颜也勾魂摄魄的迷人。
解景琛看向解父和解母,目光幽深,表情认真。“爸,妈,我要分家。”
分家两个字,掀起风浪。
即使是冷眼旁观的老三两口子也忍不住震惊不已,除了解景琛,还有不懂事的解忧以外,其他人屏气凝神地看向解父。
虽说解父是机械厂的厂长,带着妻子和儿女们单过,思想还是老派,期盼兄弟姐妹们相亲相爱,相互照映着彼此,一大家人和睦相处。
“分家,绝无可能。”解父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我、要、分、家。”解景琛也一字一顿,态度生硬。
嘭!解父拍桌而起,眼神充满威慑力,厉声质问:“解景琛,你想造反吗?”
“爸,在你心中,分家就是造反吗?”解景琛寒声质问。
解父怒瞪着解景琛,餐桌上本就不和谐,此刻气氛更加压抑而紧绷,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坐直了身。
见解忧还吃得欢,解景玮朝许春艳使了个眼色,许春艳瞬间会意,拿起碗筷,夹了个鸡翅膀和一些鸡肉,端着碗筷拉着解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