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也快,张村长又去通知各家挖起红薯窖。
李满禾到家一看,几个婶婶把坏的收了三大筐,心疼的要死。
又指挥大家伙挖红薯窖,这才把心给放下。
王婆子也醒了过来。
一开口就是:“咱们赶紧把这红薯给煮了吃了,都挑好的吃,不然再等等都烂完了,啥都吃不了。”
说的像是挺有道理的样子。
家里20多口人,700多斤红薯,都不想想得吃多少才能一下子吃完。
李长海说:“娘,别操心这个了,小禾刚才去村长家问过,说让挖个红薯窖,把红薯放进去就不会坏了。”
王婆子一听就急了:“就那个张大才啊?他早干嘛去了。现在说红薯放地底下放不坏,能行吗。
放进去坏完了咋办,他赔吗?
还不如现在就吃掉,能吃一点是一点。”
又没有人听过,也没人见过那个红薯窖,凭啥就按他说的啊。
几个小辈也不想跟他争论太多,因为村里大部分人多少这样说的。
有个别的不愿意听张村长的,和王婆子差不多的想法。
现在也不是在逃荒路上,哪能事事都听他的。
容易冻坏就放屋里慢慢吃呗。
怎么说呢,这就是人教人学不会,事教人一次性让大家长记性,这些都是后话了。
红薯窖烧好后,老李家的几个小孩就在窖里接竹篮子吊下来的红薯。
烂的三大筐,李满禾让几个婶婶把好的部分都切成片,给炕里加了几把火,在炕上烘干成红薯干,倒也减少一些损失。
来来回回忙活一个多时辰,把李满禾折腾的够呛。
上面总共留了有二十斤好的,大家想着也能吃几天的,放堂屋就行。
屋里放着红薯也不是太冷,每次都下去拿也挺不方便。
晚上李满禾听到外面灶台那有动静。她也没放心上。
家里啥玩意没有,就一个红薯窖,晚上也不好下。就这情况,贼来了都想丢下几文钱再走。
翻了几个身一觉睡到大天亮,是被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声音给叫醒的。
李长海和张月娘小声说着什么。
“爹,娘,怎么了?院子里在干嘛,怎么那么热闹啊。”
李长海不好意思的说:“你奶奶病了,这会儿要闹着看大夫呢。那边估计也没啥钱。”
李满禾有点奇怪,这王婆子身体向来好,在路上逃荒俩月都没生过病,昨天晕了,但是醒来后还是生龙活虎的,能有啥病。
就这时,听到张村长说:“程大夫赶紧来看看。”
李满禾一听张村长的声音,也闻声赶过去。
程大夫捋着发白的胡须,摸了几下王婆子的脉搏,想了想说:“饮食停滞,你这是吃多了啊。脾胃虚弱。伸舌头我看看。”
然后屋里传来一阵恶臭,很是呛人。
张村长很是尴尬的出去了。
程大夫怎么说是医者呢,很是淡定的说:“你这舌苔又厚又红,鼻根有青筋,还胀气放屁,就是吃多了不消化。
我给你写个方子,让你家人跟着我去抓药。”
李满禾一听了然于心,去堂屋一看,果然屋里昨天剩下的好的红薯吃了一小半。
只能说她奶奶是真能吃。
“哎呦哎呦,大夫啊,你再看看,我这是吃多了撑的吗?
我的肚子疼的,像刀绞一样,吃多是这样吗?
而且我不停放屁打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