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上京城外的一处山中破庙里。
苏云溪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黑暗,眼睛前蒙着一块黑布,令她不适想要抬手摘下,却发现双手被反绑在了身后。此时她倒在地上,身体无法动弹。苏云溪听见周围有些许鸟叫的声音格外清晰,想来现在在山林之中。
苏府前两日收到宁伯侯府老夫人的传信,信中愤愤不满苏云溪落水却没人告诉她这件事,洋洋洒洒写了三页纸,苏瀚收到信件有些头疼。
宁伯侯府的宁老太太是苏夫人的母亲,也就是苏云溪的外祖母。两家自老宁伯侯去世,宁家大公子宁泽远继了爵位后,再加宁泽远与苏瀚在政见上多有不同,两家之间的来往也渐渐少了起来。
宁泽远也给苏府递了信,信中表明祖母年迈不宜走动,请苏夫人及苏云溪来宁伯侯府小住几日。苏夫人与宁泽远前些年岁也闹了许多不愉快,便让苏云溪自行前往了。
苏云溪在宁伯侯府中住了两日,今日一早出门想给宁老太太采买些食材,弄些炖品给老夫人喝,不想在集市的一个转身被人捂了口鼻,接下来便什么两眼一黑什么都不记得了。
门“咯吱”响了一声,苏云溪闭上双眼,装作未醒的样子。
“这怎么还没醒,你是不是药下多了。”是一个男声。
“不应该啊,我都做过多少手了,哪会不知轻重。”另一个男人开口说道,“我拿盆水来泼醒她。”
“你等等,这正月天气,你一盆水泼下去,冻了死了怎么办。到时候事主来要人,把你赔过去啊。”说完一巴掌拍在了另一人背上。
“事主要的是太学孟博士的女儿,把我交过去有什么用。你说我们都放信出去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没人来接应?”被拍那人语气有些担忧,“该不会爽约吧,我们还是第一次接当官的生意。”
“嘴上没个把门的,说那么多做什么?”络腮胡男子呵斥道。
“怕什么,这小丫头又没醒,听不到我们说什么。”
两人闲话了一会儿,见苏云溪还没醒来,又开门离开了。苏云溪认真听了一会儿,确定两人走远了。苏云溪用肩膀撑起身子坐起来,此时药效还没完全过去,身子有些绵软。好在她的双脚没被绑住,用膝盖挣扎了许久终于站起身来。摸索到一旁柱子,将眼前的布条蹭掉了,刺眼的光芒袭来,苏云溪适应了一会儿睁开眼睛。
此时她正身处一破庙之中,窗外天色尚亮。
在破庙中搜寻了一会儿,没找到锋利的东西来解开绳索。苏云溪只能保持双手反绑的姿势,走到一个窗户边,用肩膀轻轻一推窗户便开了。于是苏云溪选择先不管被绑的双手,直接爬上窗户跳了出去。
苏云溪跳出窗户后才发现,此处是一座她尚不知姓名的深山,四周均望不到边界,很明显她已不在上京城中。也不过多停留,苏云溪抬腿便随便朝着一个方向逃跑了起来。怎奈双手被绑跑起来有些不稳,在山间跑了一会儿,就听到刚刚两人追来的声音。
苏云溪迅速躲到一侧的灌木丛中,伸出一点出来观察情况,却并未看到任何人。苏云溪似有所感疑惑转过头来,两人已经在她身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