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相地给她相看。
思及此,初沅不免神情微变,蓦然抬起头来,眸里闪动的情绪,诧愕到呆怔。
然而她面前的太子,根本就没有给足她时间反应,下一刻,便提脚走远。
初沅掐紧手心,这才勉强缓过神来,硬着头皮去接待太子身后紧随的一众年轻才俊,以及他此次带来的两位近臣——滕子逸,和另外一位官员。
因着先前承恩侯府老夫人的寿宴,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滕子逸见着她的时候,明显有刹那的愣怔,认出了她。
好在他并未声张,如常地和她见过礼,便跟着入席。
尽管如此,初沅的那根心弦,却依旧是紧绷着。
——毕竟这些来客,或许并非为着诗会而来,而是阿兄给她安排的,相看的郎君。
受邀宾客陆续入席,初沅逐一应对着,到最后,已是有些木然。
直到,一道熟悉的清润嗓音,不紧不慢、昂昂自若地响起在耳畔:“这位郎君,又见面了。幸会。”
话音甫落,初沅整个人怔住,轻抬眼睫朝那人看去,冷不防地,对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
青衣男子举止端方地拱手一揖,俊朗的眉眼间噙着久别重逢的欣喜。
——“在下扶风苏承泽,不知郎君,可否还记得在下?”
***
今年春闱题名的进士,其中有一个因着刑部推荐,得以到大理寺任职评事。
谢言岐今日审查柳三娘一案,准备调出案卷,查看红袖招近三年的状况。
然,负责此卷的评事却不在府衙之内。
“谢大人,这、这位林评事,今日不巧告假了?”和他共事的另外一位朱评事如是道。
闻言,谢言岐眉尾上抬,“告假?”
朱评事道:“是,晌午的时候,林评事的同窗造访,说是太子殿下邀请他们参加诗会,想看一看他们的真才实学。”
然,这所谓的真才实学。
又岂是一场诗会所能见证的?
谢言岐不经提了下唇角,摆摆手示意朱评事去启开库房屋门,随即,轻甩广袖提步走进,亲自动手,在一排排的书架上,找寻起卷宗来。
修长的手指落在竹简之上,又倏然顿住。
天光从窗牖翻飞进来,映出浮动于屋内的微尘。
他站在博古架落下的阴影里,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倘若,那不是诗会呢?
谢言岐将竹简放回原处,大步流星地迈过门槛。
他看一眼侯在门外的奚平,道:“奚平,随我去办一桩案子。”
稍顿片刻,他抵了下唇角,感受着唇上伤口泛起的细微疼痛,接了句,“记得,多带几个人。”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