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之浚此时已经颤栗起来:“怎么会这样,我应该在这之前悄悄打开看看的!从吾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张贵这时继续问了起来:“涂公公,陛下到底是何手诏,你倒是念啊!别让我们都在这里干等着!”
王化澄和闵洪学一干文臣此时也注意到了涂之浚不安的神色,而意识到可能天启的手诏不是对张国舅不利的手诏,自己这些人可能会错了意,准确地说,是涂之浚会错了意。
“磨磨蹭蹭做什么,咱家来念!”
这时,魏忠贤见涂之浚一直捏着手诏发抖,也就不耐烦地噼手夺过手诏念了起来:“将涂之浚下诏狱,严加审问其谋逆同党!”
魏忠贤这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场的朝臣们顿时大为意外。
涂之浚更是先瘫软地坐在了地上,然后诧异地看向张贵:“所以,从吾先生是你的人?”
涂之浚虽然不知道这天启手诏怎么就变成了处置自己的手诏,但他知道这事肯定跟张贵有关。
张贵这时则故作无辜地道:“涂公公,你这是何意,什么从吾先生?要将你下诏狱的是陛下,与本国公何关?”
魏忠贤这时候放心地冷笑了起来,说:“无论如何,手诏对内臣也是有效的!”
说着,魏忠贤就转身看着还围着张贵的禁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遵照旨意,将姓涂的下到诏狱里去,让北镇抚司的人严加审讯!”
“是!”
禁卫们答应了一声就把涂之浚拖了下去。
这里,王化澄和闵洪学则有些尴尬地看向了张贵,然后拱手致歉:“刚才吾等多有造次,国舅爷勿怪!”
张贵只是呵呵一笑,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半个时辰后,张贵在魏忠贤的陪同下来到了诏狱,见到了涂之浚。
一见到涂之浚,张贵就笑了起来:“涂公公,我们倒是没想到,这最终在内廷为他们内应的人会是你。”
涂之浚瞅了张贵一眼道:“难怪从吾先生能生擒陛下,敢情原来因为从吾先生一开始就是你的人。你这样做,想必就是为了挖出咱家?”
“正是。”
张贵回了一句,就道:“你们总是会异想天开,期望着有一天真的能改变大明的现状。可事实上,大势岂是你们能更改的。暗中怂恿你们更改现状的,往往不一定是你们自己人。”
涂之浚突然抱紧着牢门柱子,咬牙切齿起来:“你张国舅别得意的太早!你通过一个从吾先生,是可以挖出我们很多人,但这又如何?我们虽然会被打败,但不会被消灭!”
张贵听后点了点头:“这话,本国公也反赠给你们这些妄图复辟旧制的人。另外,本国公还得告诉你,随着时局演变,你们只会失败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多。”
涂之浚澹澹一笑:“给我个痛快!我自阉入宫,不是来看一个自己不喜欢看见的新世界的!”
张贵道:“那你得先告诉本国公,还有谁是你的同谋,为什么钱士升的门生能联络到你。”
“晚啦!”
涂之浚突然大吼一声,然后对张贵说道:“告诉你们又有什么用!你们觉得他会坐以待毙吗?只怕他早已有应对之策!”
“陆世芳,你这样说是没错,但不代表本国公就只能通过你才能知道你的同谋!”
张贵这时说了一句。
涂之浚听后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入内廷前的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