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微微一笑:“这很难吗?”
接着,张贵就道:“本国公这些年赚了不少钱,也花了不少钱,但本国公并不骄奢淫逸,而你知道,本国公这些钱都花到哪里去了吗?”
随即,张贵就自问自答道:“这些钱都花到了调查你们这些人的身上!本国公虽然一直支持陛下提高汉人地位,但本国公可一直没有因为你们是汉人,而就此就真的要将你们视为朋友!”
涂之浚无奈地坐回到地上,喃喃自语道:“在你这个国舅爷出现之前,从未有人想过这么做,想过要通过提高奇技淫巧,和掠夺外夷的方式来中兴社稷,也从未想过要把自己的族人置于夷民之上,要将他们当人。吾真是想不通,按理我大明的外戚多出身寒微,不会有这样利害角色的。”
“想不通就不要想。反正让你们这些不想把自己同胞当人的家伙难受,本国公很高兴。”
张贵回答道。
“也罢!”
涂之浚叹了一口气,道:“你既然知道了我入宫前的名姓,那我再隐瞒也没必要,没错,我是出自于鄞县陆氏的子弟,自愿入宫,为的是接近天子。当然,亦如家兄所言,往往最不易被发现的地方反而是离天子最近的地方。这也是吾入宫的原因。而与吾一起谋划将来有一天逆转乾坤的同谋,还有家兄。”
“陆世科?”
涂之浚点点头。
“还有谁?”
张贵问道。
涂之浚回道:“还有国子监司业蒋尚泰。”
张贵听后问道:“你们联络钱士沉一起控制陛下,为的就只是改变眼下大明欲要独尊汉人贬低外夷的国策?”
涂之浚点首:“周奎给国舅爷的名单上虽然没有我们的名字,但所列的豪族皆是与我们有关系的,我们这些人皆靠着贩卖汉民出海赚钱,如今朝廷却断了我们的好处,国舅爷还要按图索骥地拿我们,我们岂能坐以待毙?何况,夺富贵者之利,本就如夺其性命!”
涂之浚刚说完,叶成学这时疾步走了进来,朝张贵和魏忠贤说道:“走水了!皇后娘娘和东宫同时走水,火已经烧得全城人都看见浓烟了!”
“什么?!”
魏忠贤听后惊愕地站起身来。
张贵则看向涂之浚问道:“令兄干的?”
涂之浚嘴角微扬起来:“国舅爷聪明人!入宫的不只咱家,家兄也入了宫,如今这样做,想必也是被国舅爷逼得走投无路所致!”
张贵叹了一口气:“你们还是手段太低劣!怎么说呢,或许这就是你们这些人落后的根由了,总是把心思用在这些歪门邪道上面,自以为自己用些阴谋就赛诸葛了,就能扭转乾坤了。而一直不打开思维,不知道把心思真的放在学问上,尤其是实用的学问上去钻研,然后通过对新知识新技艺的掌控来扭转不利局面!还是囿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分得更多利的思维,而没有不惜一切代价做大天下之利的意识。”
“总的来说,上千年来,你们就不知道长进,一直玩这种互相倾轧的低端游戏!可这往往很容易败给手段更高端的人!”
张贵这番话把涂之浚说的有些云里雾里,尤其是在张贵提到什么思维和游戏时时。
涂之浚也就不由得问道:“国舅爷此话何意?”
“舅舅!”
“弟弟!”
这时,太子和皇后的声音传了来。
张贵听后忙转身行礼:“见过娘娘和殿下!”
“皇后和太子没事?”
而涂之浚则张大了嘴,半晌都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