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杨嗣昌,向陛下请罪!臣无能,用人不当,做事疏忽,致使首战失利,甘愿领罪!哪怕受诛亦不敢含怨!”
在天启与张贵一行人到达河南南阳后,杨嗣昌就奉召来见了天启,也因此,此时的他正瑟瑟发抖地跪在天启面前,将额头贴在地上,
天启这里看也没看杨嗣昌一眼,只皱着眉,戴着快要掉下鼻梁的西山造玻璃眼镜,盯着手里的图纸,将工业司新造的铅笔握在手里,用铁尺靠着,在纸上画来画去。
“用八百里急递告诉宋应星,他这里设计错了,该收窄三寸,不然影响动力!”
“是!”
“还有,朕增加了一个连动杆,让他看看这样会不会利于蒸汽抽水机造出来抽水?”
“也用八百里急递!以后宋应星和毕懋康这些工业司堂官的奏报,皆特旨用八百里急递,令兵部和各府县驿站备专用铺兵传递奏报,朕到那里,工业司的急递就必须尽快送到哪里!”
“是!”
魏忠贤战战兢兢地答应着。
因为他伺候天启这么多年后,也算是明白,自己这位皇爷在做木工器械研究时,最不喜欢别人打扰,乃至耽误他的事,也在这时候最易急躁暴怒。
所以,魏忠贤也往往会在这个时候非常小心,只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皇爷最近更加关注这什么蒸汽机的研制,有时候熬到深夜都在用朱笔批复宋应星的急递,与之争论,哪怕睡着了,只要收到宋应星的急递,也要自己叫醒他,不叫醒就要挨骂。
而他也不敢问,也不敢说宋应星的坏话,只老老实实地做个传递员。
“快去呀!愣着干嘛!”
这不,魏忠贤刚出一会儿神,天启就用里的朱笔招呼了过来,掷在魏忠贤的三山帽上。
“奴婢这就去!”
“皇爷息怒!”
魏忠贤忙一个急速转身,接过奏疏,看也没敢多看奏疏一样,就如练了凌波微步一般,顶着一点红,迅速地即把天启自己已经用朱笔批复了的急递送了出去。
天启这里只依旧在写写画画,继续把宋应星的奏报,一字一句的读着。
“蒸汽机?”
“这事能比问我战败的事还重要?我都跪了快半个时辰啦!”
杨嗣昌此时也因为听到这个东西,而颇为惊讶,心里滴咕了起来。
但杨嗣昌也不敢在这时候明着问,毕竟他现在已经是戴罪之身,也就只能在心里抱怨。
可他的腿现在是真的酸疼,也就只能再次喊道:“臣杨嗣昌请罪。”
“闭嘴!朕没让你说话,就别打扰朕,信不信现在就让人把你拖出去砍了!”
天启突然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杨嗣昌吓得忙不敢再言,腿哪怕再酸疼,也只敢咬牙忍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启突然招呼起一旁静坐着的张贵来:“张卿,你来一下,看看朕这个设计,能不能进一步提纯软锰矿?”
张贵听后走了过来,看后道:“这个可以试试,难为陛下能想到。陛下可是想进一步提高锰钢的性能?”
“提高气密性不得先让钢材更好嘛。”
天启笑着说道。
“陛下说的是。”
张贵回了一句,又提醒道:“陛下,杨部堂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了。”
天启这才瞅了张贵一眼,然后指着地上的朱笔道:“你捡起那笔,在他的请罪奏疏上随便替朕批了就是,你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