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冕到的时候看到的就这副场面,林白仰面呈大字形躺在桥面不省人事,小糖也侧卧着没一点动静。
只剩下他老婆,看样子还活力满满。穿短裙的腿打着颤儿站在天桥边上,左手抱着铁柱子,右手握着一罐儿啤酒。
背对他望明月,嘴里嘟嘟囔囔的,跟吟诗似的。
刘律和司机负责把这地上那俩人拖走送回去,宋时冕叫一声“舒意。”
舒意听见了,回头。
宋时冕看到了她的脸,他这下真的确定她醉的不轻。
满脸酡红,眼神迷恋,眼眶还有水汽。
她属于是喝酒上脸的类型,宋时冕差点要怀疑她酒精过敏了。
宋时冕让她过来,舒意说她不认识他,不能过去。
宋时冕过来扒拉舒意抱铁柱子的手,舒意不断挣扎,过了一会儿她说我知道你谁了。
“你是Jack”
宋时冕脸黑了,处理醉鬼属于他的知识盲区。
“我是rose”
她又转过去看一轮圆月,双手摇摇晃晃抚上天桥栏杆,神情染上悲剧色彩。
她开始演了,她当这泰坦尼克号呢。
她叫:“Jack”,而宋时冕并不配合她。怕她真的出什么事儿,宋时冕一把将人抱下来。
她喝了酒,软的身体像滩水,身上有一些温热感,呼出的气息也急促。
宋时冕不欲与她多纠缠,拽着她手腕让她跟自已走。然后舒意就从他身体侧后方绕到前边,拦住他的去路。踮起脚仰头像是要够他的鼻尖,红彤彤的脸蛋越凑越近,宋时冕闻到一股小麦发酵的酒精味儿,他从来不尝这种劣质酒,他皱了眉,舒意真行,喝个勾兑酒精也能喝成这样。
她摇摇晃晃的脑袋最终移到宋时冕的耳朵边,说了一句话:“我知道你是谁了。”
宋时冕语气沉沉,“我是谁?”
舒意笑了一下,说:“你是我老公。”
“宋时冕。”
她是真的知道那人是宋时冕,从叫她第一声她就认出来了,只有宋时冕叫她才叫的那么严肃,又冷又寒。
还不算完全没意识,宋时冕拉着她继续走,“回家。”
可舒意不乐意走了,她双腿发软。
她伸了两条胳膊出去,头低垂着,跟个僵尸似的,让宋时冕背她。
宋时冕完全不能接受,舒意说的没错,尽管他留学多年,可性格就像个陈旧的老古板,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亲密举动,就像抓心挠肺一样难受。
偏偏这个对象是舒意,他完全没办法。
她膝盖上有隐隐被冻红的痕迹,这是宋时冕最难理解舒意的一点,她上身穿毛呢外套,下边穿短裙直接光腿,这种穿搭一点儿都不合理。
大概女人在这种事情上都是很执着的,他没听过舒意因为穿的少叫过一次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