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绝跟翰林院的渊源是从帝师苏山开始的。
苏山昏睡两年多,是陆绝以南柯一梦将他唤醒,事后苏山提醒他,小心翰林院。
而刚刚入神都时,他被一士兵为难,幕后之人,亦是翰林院!
如今翰林院的人更是直接找上门,陆绝笑了!
“小僧正是灭绝,敢问施主拦住小僧所为何事。”陆绝含笑盯着鲁睿,不知为何,竟感觉这家伙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久闻大师于东海力战妖王天象,佛威如狱,不胜向往,得知大师亲临神都,在下自然要来一观大师风采。”鲁睿笑道:“今日一见,大师果然风采无双!”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厚爱。”陆绝双手合十,然后:“再见。”
说着陆绝转身就走。
啊?
鲁睿看着陆绝的背影,懵了。
莫非他已猜到我不怀好意?
可就算这样,你也得按人情世故,跟我寒暄两句再走啊!
鲁睿忙上前两步拦下他:“大师,您难得来一趟神都,在下已在天香茶楼……”
“不喝。”陆绝绕过他,继续走。
不是你有病吧!!
鲁睿额头爆出青筋,但他很能忍,咬牙硬是露出一抹笑容:“大师是要走?”
“原来施主不瞎。”陆绝笑道。
“……”鲁睿胸膛快速起伏,脸上却笑意更浓:“既如此,那在下送大师一程吧,马车就在那边。”
“施主不早说,快快带路。”陆绝也不拒绝,如今他感悟掌中佛国神通,别说区区一个鲁睿,就算是神霄道四尊者之一的雷震子当面,他也不惧!
鲁睿嘴角一抽,气得浑身都打起摆子来。
不行,不能被他这么牵着鼻子走!
鲁睿心念电转,忽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大师就不怕我心怀叵测,对大师不利?”
“说实话,就凭施主……不配。”陆绝眼中带着温和笑意,但落在鲁睿眼中,却似九天神凤,俯视蝼蚁!
“大师真是……艺高人胆大!”鲁睿咬着牙,将陆绝引到不远处的一架马车前:“大师,请。”
这辆马车极为寻常,和周遭这一栋栋极尽奢华的府邸格格不入,甚至显得有些刺眼!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缓缓朝朱雀街外驶去。
……
三皇子府。
陆绝离去后,斋席就被撤下,换上了酒宴。
离歌高举酒杯,道:“大师虽然走了,但我们还要为张侍郎践行,大家伙继续喝!燕长史,把歌女叫出来,大师不喜欢这些,但我们这些俗人,可不能免俗!”
“是。”燕清忙吩咐下去。
没一会,水榭王亭外就传来悦耳的琵琶声和歌女的轻灵嗓音。
苏星芒举着酒杯走到栏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方献唱的乐师、歌女,头也不回的问道:“赵士子,你为何要将王奇的下落告知大师?”
赵以谦闻言笑道:“大师相问,总不好说不知道吧。”
“苏尚书,听你的意思,这王奇的下落,以谦不应告诉大师?”三皇子离歌有些奇怪:“这是为何?”
苏星芒有些失望的摇头:“殿下,大师此来神都,所为何事?”
“找阿芷啊。”离歌想也不想就说道。
“除了这件事呢?他在席上还说了什么?”苏星芒循循诱导。
“还说了……茅山道练人为尸僵的事,最后就是……询问王奇下落。”离歌回忆道。
“殿下聪慧。”苏星芒道:“那王奇是茅山道亲传,和大师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为何要特意询问?”
“也不能说八竿子打不着吧。”离歌道:“他们都曾在东海深处力战妖魔,或许他们二人在东海结下深厚情谊,所以这次入神都,大师才要特意去拜访?”
“若结下的是情谊,为何要先说茅山道练人为尸僵的事?”苏星芒反问。
“那……结下的莫非是生死大仇?他是要去报仇?!”离歌脸色一变,猛得转头看向赵以谦:“以谦,你!!”
赵以谦是他智囊,苏星芒能想到的事情,他没可能想不到!
“殿下,此乃试探。”赵以谦笑道。
“试探?你想试探什么?”离歌狠狠的瞪着他。
“试探这位大师的勇气,看他敢不敢在神都杀六皇子的人!试探他的修为,有没有能力杀死被三清宗宗主点评为天下第八的真人!”赵以谦凯凯而谈:“殿下,您现在可是在夺嫡,若没有超凡的勇气和修为,还是……不要接近您的好。”
“就算如此,你也该事先让我知道!”离歌气道。
“知道了。”赵以谦淡淡一笑。
离歌气得想打人,但这会显然不是追究的时候,他着急的喊道:“快去拦住大师!!”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外面的侍卫回报:“殿下,大师上了马车,已经走远了。”
“马车?谁的马车?”离歌追问。
“是,是翰林院鲁睿的马车。”侍卫说道。
“鲁睿?”离歌一怔:“他是老大的心腹,为何会跟大师认识?”
他百思不得其解。
“殿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让人去安庆坊守着,万一闹大了,也好及时收场。”苏星芒道。
“以谦……”离歌下意识看向他,然后快速转头看向一旁孤高清冷的莫言川:“言川,你去!”
莫言川微微皱眉,但面对离歌严肃的表情,只得应下:“是,殿下。”
……
马车上。
陆绝掀开车厢上的布帘,打量着外面繁花似锦的街道,问道:“这是去安庆坊的路吗?”
“大师要去安庆坊?”鲁睿还以为陆绝要离开神都呢,忙吩咐车夫改道。
陆绝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你这滴滴司机不合格啊,我都上车了你也不问目的地。
“咳!”鲁睿干咳一声,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大师,神都繁华,可是胜过寺中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