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丁源在上,前日里遭遇强敌,身受重创,原以为要曝尸野外,辛得恩人搭救,才得以保全性命,现伤未尽复,不能亲来拜谢,还望恩人原谅,待到伤病尽去,必定登门拜谢,如恩人遇紧要之事,也请来信,必鼎力想帮。烈阳门—孙青。”原来这人是边关众多帮派势力之一烈阳门的人,名叫孙青,听口气在帮里的地位不低。代写人啧啧称叹丁原交了好运,这烈阳门虽说论势力在边关不是最大的那几个,但也处在中游水准。
烈阳门相比于一般的江湖帮派也算传承日久了,创建于千年之前的烈阳上人,当年烈阳上人以其绝技烈阳神掌威震江湖,带领烈阳门成为了边关第一大势力,在整个鲁国也能叫的上号的门派,当时边关的大部分贸易都在其掌控之下,风光无限。但到了现在其势力早已大不如前,但即便如此,代写人依旧对丁原流露出羡慕之色,连说话语气也比来时恭敬了些。
丁原起初也为此事高兴了一阵,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年多过去也不见这孙青的人影,料想对方应该是把自已忘记了,这么大的人物,怎么会把他一个小农民放在心上。但眼下架不住自已实在是没办法,儿子渐渐要长大了,为了能给他谋一个前程,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试一试,于是他抱着忐忑的心情给孙青写了一封信。
现在听着孙青真诚的话语,丁原的心也放下了一大半,脸上也开始泛起了笑容,和媳妇一起劝孙喝酒吃菜。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丁原也不再掩饰,将自已的想法和孙青阳说了出来。
“恩人,你想将小泉送到烈阳门?”孙青阳带着些许不解。
“诶…,是这样,孙先生…,我不想儿子跟我一样种一辈子地。”丁原说罢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孙青先是默然环视了一圈这一家的处境,当下便有些释然了。只是这丁原见识浅薄,这江湖门派也并不是传言那般光鲜。那拿他们烈火门来说,普通帮众弟子吃住都在帮派驻地,一个人每月仅有五个大钱。平日里如果添置些衣物,假期还想下馆子改善下伙食,那是万万存不下钱的。这边关不但有外族侵扰,更有盗匪横行,还有其他帮派势力虎视眈眈,烈阳门能在这样的环境生存,靠的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底层帮众弟子每次出任务那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一次较大规模的冲突可能就此交代了。但家人一般都会得到一笔抚恤金,一般有三百个大钱。普通农民虽然整日里忙碌劳作,但一年的收成换三十个大钱还是没问题的,而且相对安全。
但这样的事又如何向他解释得清,更何况对方于自已有救命之恩,如果不应承倒也不怕对方翻脸,但自已良心上始终过不去。
又看自已已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却还没有一个衣钵传人,一个想法在孙青心底已然萌生。
孙青叫一旁正在埋头啃鸡爪的丁泉来到身边,双目一闭,手往丁泉的脉门一搭,丁泉只觉一股凉气从手腕往身体中游去,过了一会儿便自行消散。
孙青眼皮狂震两下,随即睁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狂喜的情绪,才清了一下嗓子,对丁原道。
“恩人,你看这样可否,在烈阳门其实我也没有太大的话语权,平日里也只是为帮众治疗点跌打损伤之类的疾病,如果小泉进入了门里,我担心平日里照拂不周。”孙阳皱眉说道。听到这里,一向心软面薄的丁原也有些黑脸心凉。
孙青见状只有赶忙说出了自已的真实想法,“但是我行医多年,尚未寻得一衣钵传人,我想小泉跟在我身边,如果有学医的天赋,我必当倾囊相授,如果没有也当学了一门手艺,将来好养家糊口。你看如何?”孙青觉得如果自已收了这个小弟子,他的处境相对安全,还能学一门安身立命的本领,还能还了他父母的救命之恩,当真是一石三鸟,妙啊。
丁原听到这里不禁眼前一亮,连连点头,这主意好啊,这年头一个大夫老金贵了,识字的都没有几个,有几个人能学医啊。即使见识再短的丁母也听了喜笑颜开。
夫妻二人连忙招呼还在低头吃喝的丁泉过来拜师敬茶。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丁泉接过茶碗恭敬的朝着孙青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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