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梓安没被废除太子之位时,眼前之人正是他众多小跟班中的一位,至于名字,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此人虽说没什么能力,不过办事倒是勤快,也肯吃苦,白梓安没记错的话,此人跟着自己的时候,最喜欢的事就是给自己端尿壶。
白梓安曾说这事自有太监去做,此人却一本正经地说:为太子殿下倒夜壶是自己的荣幸。
还真是墙倒众人推,白梓安有些感慨,当初跪在自己面前都感到荣幸的狗,如今却朝自己露出了獠牙。
白梓安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抬起手掌,然后重重落下。
只听“啪”的一声,那人捂着脸委屈中带着愤怒,质问道:“勤王殿下,你凭啥随便打人?”
白梓安轻笑道:“本王可没有随便打人,是看准后才打的。”
这刁钻的回复让对方彻底无语了,气得哆哆嗦嗦,不过也自知身份低微,没敢再说什么。
白梓敬眼眸微寒,冷哼一声,“希望皇兄能写出佳作,至少别再丢人现眼,令皇室蒙羞了!”
说罢,他带着身边之人拂袖离去。
白梓安只当看了一场小丑表演,丝毫不以为意,他风轻云淡地沾好笔墨,提笔便写。
原主虽然不好文学,但毕竟是皇家子弟,这一手字还是不错的,现在由新的白梓安统一继承了。
提笔落墨,一气呵成。
很快一篇绝佳的词已经跃然纸上。
就在白梓安一心书写的间隙,重新回到座位上的白梓敬不知对着五皇子白梓德耳语了什么。
在白梓安没发现的角落,白梓德已向着他悄然靠近。
就在白梓安将笔放下的一瞬间,眼前的纸张突然被白梓德一把抢去。
“不知皇兄写了什么大作,先让臣弟瞻仰瞻仰。”
说罢,他冲着白梓安不怀好意地一笑,直接将纸上文字念了出来。
“《蝶恋花》,昨夜秋风来万里。月上屏帏,冷透人衣袂。有客抱衾愁不寐。”
几句词出口,顿时举目皆惊。
原本有些吵闹的擂台,突然变得静默,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有震惊,也有钦佩。
阳光洒下来,众人竟突觉白梓安的身上好像被无形中染上一层金光。
这里面受到冲击最大的当属白梓德了,一时之间,他竟忘了继续念下去。
直到有人催促道:“五皇子殿下,你倒是接着念呀。”
白梓德这才反应过来,喃喃道:“那堪玉漏长如岁。”
人群中听闻此言,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好”,接着就是一片叫好声。
白梓德拿着纸张的手有些抖,这怎么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呀,自己这个废物皇兄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厉害了,竟能写出这样的好词。
看客们又在催促,白梓德却哆嗦着手不肯再念。
白梓安索性将纸张拿了过来,自己将后半段读了出来。
“羁舍留连归计未。梦断魂销,一枕相思泪。衣带渐宽无别意。新书报我添憔悴。”
在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惊艳声有之,羡慕声有之,赞扬声有之,拍案叫绝声亦有之。
这一刻没人再敢说白梓安是胸无点墨的废物。
百花楼内,另有一名小太监飞快地跑到白剑燁面前,急忙跪下禀报道:“陛下,出佳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