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栀面对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退无可退。
她第一次从季时卿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充满欲/望的兽性。
季时卿倾身整个人覆在了她身上,双手撑在她的耳边,浴袍的腰带正好松开,垂了下来,落在曲栀的身侧。
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一览无遗,总是勾引人忍不住想用余光去一探究竟。
曲栀也是第一次见到季时卿这样的表情,多少有些慌了神:“你不是,背不舒服吗,还不早点休息?”
“背不舒服,腰没事,”季时卿很内涵地说,“要不试试?”
“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
“这么什么?”季时卿不怀好意的凑近,尾音上扬,“嗯?”
曲栀其实是想说性感。
不过觉得现在说这个词好像有些不那么合适。
感觉是散发危险的信号。
“这么……不矜持?”曲栀清了清嗓,期期艾艾地说。
季时卿轻笑了一声:“那或许是之前让你对我有所误会,或许我本来就不怎么矜持。”
“不,你要相信自己是个正人君子。”曲栀先给季时卿高帽子扣好。
“嗯,因为正人君子所以等合法了才动心思,”季时卿缓缓举起手托住她的下巴,眼神像是弥漫着雾气的森林,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微不可闻的喘气,“放心,不对你做什么,不过今晚想抱着你睡,可以吗?”
曲栀的飞速的心跳还来不及平复,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季时卿穿好了睡袍,伸手关上了灯。
黑暗中,他揽着曲栀的腰肢,没有特别用力。
曲栀侧过身的脑袋正好搁在他的肩膀上,姿势很舒服。
季时卿的身上带着和她同款沐浴露的味道,很清新,头顶传来他呼吸的味道,带着淡淡的雪松味。
季时卿好像经常会突然撩拨曲栀,然后在曲栀真的以为会发生什么的时候突然收手。
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隐约的失落感。
曲栀才意识到,或许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自己其实也在期待这件事情的发生。
她往季时卿的肩头蹭了蹭,也回搂住他的腰。
这个姿势很亲密,也很温馨。
两个明显都还不是特别有睡意,季时卿在黑暗中抚了抚曲栀的脸颊:“栀栀,从明天开始,我会接手爸爸的公司,可能会比之前要忙,或许陪你的时间会变少。”
曲栀在黑夜中缓缓睁开眼睛,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别太辛苦。”
季时卿叹了口气:“感觉爸年纪大了,现在身体和精神都不如从前了,我想帮他多分担一些,这样让他也可以不要再多操心。”
“是啊,多陪陪爸爸,帮他分担一些吧,我有时候也会突然觉得爸爸年纪大了,”曲栀想起了曲郁声,也不由一阵担忧,“小时候总感觉爸爸是万能的,是无坚不摧的,等突然有一天才意识到,其实爸爸在不知不觉间也在变老,我因为妈妈走得早,所以从小就和爸爸亲,但是毕竟男女之间是有一点距离的,我还记得我那时候第一次来姨妈,我爸爸之前也没跟我说过,我也只是听同学提起过,第一次我吓坏了,以为身体得了什么病,也不敢和爸爸说,很后来爸爸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告诉我他其实感到很自责,因为他会觉得是他没有给足我这方面的知识,我到现在还记得我爸爸那时候带着老花眼镜,在那里偷偷摸摸研究每个品牌卫生巾的不同之处的样子。长大我出国后,就更忙着自己的事情,有时候忙起来逢年过节都会忘记给我爸爸发消息打电话,他一个人肯定也寂寞的,虽然他从来没和我提过,但我觉得应该是因为我的关系,他没有再找一个伴,现在我结了婚,他应该更会觉得落寞,如果可以,我也想替我爸爸分担一点工作上的事情……”
季时卿有时候觉得曲栀很懂事,不是那种杞人忧天的懂事,而是那种喜欢为别人考虑的懂事。
曲栀的那番话其实是拐弯抹角地安抚他,告诉他他现在做的很多的事情都是应该的,她也是支持的。
她站在了一种同理心的角度,去体谅季时卿。
让他少了点后顾之忧。
不过她越是懂事,季时卿却越是觉得舍不得她。
他搂了搂曲栀的肩膀说:“以后我可能没太多机会回来给你做饭,要给你找个阿姨吗?”
“不用,我自己做就行了,”曲栀说,“以前也是一个人生活过的,简单的料理还是没问题的。”
“嗯,好,”季时卿抿了抿唇说,“应该就这几个月交接工作多会忙一些,之后会好。”
“嗯嗯,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的。”
季时卿听到曲栀的话,嘴角不由上扬。
抱着她,感受她身体的柔软,闻着她身上的香味,连做梦都是甜的。
之后的工作比季时卿想象的还要忙一些,除了银泰的一些日常事物之外,季钧那里的工作量和要学习的东西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每天忙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已经快凌晨了,回家的时候曲栀都已经睡了。
第二天又一大早出门,就连周末季时卿都要去公司加班,连季晶晶的钢琴课都没空陪了。
差不多有半个月时间两个人都没怎么见上面更别提交流感情了。
这刚升温的感情眼看着就又淡了下去。
不过好在曲栀也没闲着,忙着做一些教案和准备明年的演出,尽量让自己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避免自己每天晚上都跟个望夫石似的在家里等。
对于曲栀来说,比较痛苦的事情确实就是做饭。
她也不是不爱做不会做,主要是她是个对食物没什么**的人。
平时吃饭就喜欢随便做点,简单为主,甚至水煮西蓝花都可以应付。
季时卿不在的这半个月里,曲栀都瘦了一圈了。
季时卿其实看到也心疼,不仅仅是心疼,更多的其实是内疚,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曲栀。
不过好在最近工作渐入佳境,应该很快就可以度过这个没日没夜的阶段。
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
季时卿其实没有过圣诞节的习俗,不过某天回家他看到家里突然多了一颗圣诞树,还多了很多圣诞元素的布置。
心想估计是曲栀在国外久了,也习惯过这个节日了。
圣诞前夕季时卿熬了两天夜,把工作集中压缩干完,就是为了圣诞夜那天可以早点回家。
那天季时卿给曲栀发了个消息,说会在晚饭前回去。
已经大半个月没好好见过季时卿的曲栀来了兴致,决定今天做一桌子大餐。
说是大餐,其实也就是火锅。
曲栀也不是有过圣诞节的习俗,只是她在国外的时候住的地方周围邻居都过,每次一到圣诞节回家走一路别人家外面都是非常漂亮的装饰给人感觉氛围很好看了心情也很好,所以她只是单纯的喜欢一到圣诞节就布置一些有圣诞元素的东西,让家里看上去更漂亮更喜庆。
就跟春节贴很多福字一个概念。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季时卿不怎么在家,让她感觉家里多多少少有些冷清,所以她才故意要把家里布置得红红火火。
下午曲栀去超市买了很多新鲜的蔬菜还有一些火锅要吃的丸子。
一回家就开始洗菜切菜。
曲栀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喜欢放一些交响乐听,大部分都是钢琴协奏曲,主要她现在大部分的演出都是协奏曲,而协奏曲一首都得好几十分钟,每次演出也都需要全曲背诵,所以曲栀平时有事没事都会听那些经常有机会演出的曲子,
至少对整个旋律要足够熟悉。
这个对于钢琴家来说是必备的技能,很多钢琴家其实都会有演出时翻车的经历。
曲栀也曾经有过一次上台状态非常差,弹到一半的时候几乎大脑一片空白,后来完全是凭借着肌肉记忆把整首曲子完成的。
那次她觉得是距离自己断送自己职业生涯最接近的一次。
光是想到了这个经历,曲栀就感觉浑身发冷。
她在切菜的时候走神想到了那件事,突然菜刀没拿稳,不小心割到了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