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伺候宣明繁这个主子,这几日她的厨艺突飞猛进,虽不说多美味,到底能下咽了。
宣明繁疑惑抬眸:“怎么还有鱼?”宁湘一脸骄傲:“我钓的。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夸赞:“厉害。
”于是之后几日,宣明繁便跟她一起在湖边钓鱼,虽然他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她动手。
宁湘为了在他面前露一手,铆足了劲表现,可惜今日不知怎么回事,鱼儿半天不上钩。
她有些丧气,宣明繁微眯了眼:“今日天儿不好,别钓了。
”她挂上鱼饵,坐在杌子上回眸看他:“可您不是喜欢吃鱼吗?”宣明繁顿住,这才短短几日,他这点习惯竟然落入了她眼里。
难怪她日日要来钓鱼……湖面波光粼《粼,将她白净的脸也照得透亮。
他想起那日她坐在地上,吃着梨心满意足的模样。
她有一双明媚动人的眼睛,让人难以直视。
“回去吧,要下雨了。
”他起身,收了她手里的鱼竿,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珠便砸下来。
这里开阔,没有挡雨的地方,等回了屋子,两人都已湿透。
宁湘顾不上自己,找了巾帕来:殿下快擦擦,别受凉了!宣明繁后退了两步,微微移开目光:我自己来,你先回去换衣裳吧。
她愣了愣,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裙,顿时反应过来。
夏日穿的单薄,淋了雨后,衣衫便紧紧贴在身上,玲珑肌肤若隐若现。
宁湘乍然红了脸,抱着手臂落荒而逃。
宣明繁看着她仓促的背影,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然而不妙的事情发生了。
眼看雨停了,宁湘去厨房做好晚膳,发现自己头晕目眩站不稳。
好不容易强撑着把饭菜送去书房,便彻底坚持不住了,若非宣明繁察觉她的异常,及时扶了一把,大约就要摔地上了。
他伸手在她额头探了探,眉心轻蹙:“你生病了?”宁湘迟缓地眨眨眼,自己伸手摸额头,结果先摸到了他的手。
他瞥她一眼,收回手:先吃些东西,然后回去歇着。
这些时日,两人都是一同用饭。
开始宁湘不肯,谨记身份有别,谁知宣明繁并没有架子,对她也是十分温和。
久而久之,她便松懈下来,能平静的和他坐在一处吃饭。
可是眼下实在难受,并没有食欲,一碗粥吃了两口便撂下了。
宣明繁端过她的碗,盛了一勺送到她面前,声色温润:再吃两口,病了难受。
宁湘浑身发烫,已经烧得糊涂,对他送到嘴边的粥也一时忘了拒绝,等吃了好几口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喂自己。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宁湘都还在想自己果然是出息了,竟然让太子殿下亲自喂自己吃饭,做梦也不敢做这样的梦啊!宣明繁坐在床头,看她双眼紧闭,大约是美梦,睡梦里还带着笑。
高热中的人出了许多汗,鬓发贴在额边稍显凌乱,那张白皙的俏脸染上酡红,分外动人。
她生病了,宣明繁不敢走,只好挺直了脊背坐在那里,眼看她面上贴着的汗湿的鬓发,到底没忍住,伸出手指轻轻拂开。
指腹触及那白净润泽的肌肤,忽然不想收手。
他紧盯着她的脸,曲着手指在她脸颊上轻刮了刮,眼底生出笑意。
宁湘懵懵睁眼,便是看到他含笑的目光。
宣明繁收敛了笑,一眨眼便是从前光风霁月的样子。
br/>睡吧。
宁湘点点头,又继续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长,醒来时天光正盛,万籁俱寂。
空荡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她竖着耳朵听了听,也只有屋檐上飞鸟的叫声。
宁湘起身,脚步仍有几分虚浮,跌跌撞撞开了门,去了书房,并没有宣明繁的影子,再去他卧房,也依旧没有人。
宁湘跌坐在地上,顿生一股被人抛弃的沮丧来。
宣明繁从转角处过来,见她耷拉着眉眼抱住膝盖,疑惑问:怎么又坐地上?她猛然抬头,眼尾微红。
几番欲言又止,良久才挤出一句话:“你没走啊…”“走哪儿去?”他放下手里的木桶,托住她的手臂,轻而易举把人捞了起来。
宁湘这才看到桶里活蹦乱跳的鱼。
可能是病没有好,脑袋里一团乱,她以为他不见了,回过神来想,这里四面环水,连一艘船也没有,他能走哪里去。
宣明繁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失笑道:“你担心我不见了?”宁湘自觉理亏,悻悻道:没、没有……“我只是到湖边钓鱼。
”他和声解释,眉眼染上几分温柔,“你在这儿,我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