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下调查情况。”
陈老见没人开口，便出声问道。
一起来的一名主任见此说道，“我们检查了爆炸现场，通过痕迹发现，此次爆炸为上部炸裂…”
“我们发现对方用的防火并不多，锅炉墙壁厚度少了许多…”
又有人开口，杨小涛坐在一旁，并不起眼，目光扫视全场，基本上都是上级带来的人在说话。
又看了下身边的夏老，依旧坐在那里，稳如泰山。
杨小涛便收起说话的意思，静静的看着，听着。
夏老见杨小涛没有开口的意思，心里默许。
等说的差不多了，为首的陈老看了在场众人一眼，“明天继续调查。重点找出爆炸的原因！”
“老张，你今晚带人再确认一遍，不要有疏漏。”
当然，只是说明事故的起因，对一干涉及人员的处理结果并没有说。
“是！”
交代完任务，陈老站起来看向所有人。
“是！”
“而且储存室中用于储存的容器并不是专门盛装的气瓶，而是钢铁厂做出来的大罐子，工作是，借助一台空气动力泵将纯氧通过管道打入氧枪中…”
“夏老！”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下，顿时将前后联系起来。
他这大半辈子的心血都放在氧气顶吹转炉上，若是这抱负无法达成，他就是死我不瞑目。
领导层，技术人员没有料想到可能存在的危险，缺乏危机意识。
“氧气却是气体，彼此之间的密度小，空气很容易混入。”
杨小涛目光一凝，他清楚，石山炼钢厂可是一机部下分管的钢铁厂，这要进行实验，怎么也得走正常程序，进行报备吧！
“那他们…”
“对！从抢人家的人才，到抢先一步做出来，你觉得，作为一个国内重要部门，面子上过的去吗？”
“其实冶金局想要进行氧气转炉的实验，并没有正式通知我们。”
面对被铁水烧伤被迫截肢的工人，那些痛苦的面容，还有家属脸上对未来生活的担忧…
或许正是这一系列的“巧合”，搭配在一起，就爆发了这次事故。
但主要原因还是氧气的事。
但…
有些人死去，不必承担这番痛苦，却成为活着的人，永远无法释怀的念想。
“发现什么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当然，要是没那么冷就好了。
他的关注点都是在锅炉本身质量上，对氧气的事，只觉得炉子无法承受高温，然后才会引发爆炸。
杨小涛跟在夏老身后，又是去看望受伤工人，了解其诉求。
“林主任，金华同志！”
只是，谁都不想得罪人，谁都想面子上过的去。
今天众人的目的性更强了，杨小涛也带着安仲生找到冶金局的相关人员，询问氧气的事情。
“你啊，还是不懂。”
杨小涛看着两人轻轻开口。
夏老点头，杨小涛便继续说道。
炉底的搅动，炉子上方的燃烧。
杨小涛站在一旁静静听着。
杨小涛询问，李俊明赶紧解释，“杨总，上面请来了一个大师傅，本事不小呢。”
最后只能自己独吞苦果了！
夏老将烟头扔地上踩灭，伸手往口袋里拿烟，却是没摸着，杨小涛见此赶紧再次拿出一支递上去。
两天后，这种看望终于结束，而杨小涛觉得，自己的心仿佛经历了一次洗礼，慢慢变得可以接受，慢慢变得冷静。
杨小涛也在心里整理一番，“关于锅炉改造的情况跟其他同志说的一样，确实存在严重问题。”
“嗯，会议上我就看出来了，不过你没有冒然捅出来，能够稳得住，很好！”
两人离开后，回到现场，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
只是想到这些，杨小涛心里更加沉重。
两人见到杨小涛并没有意外，类似这样的审问已经进行很多次了，他们为没有隐瞒。
“很容易就造成喷溅！”
“先前也有同志们调查时提到过，锅炉底部炉渣的异动，就是来源于此！”
“这事说起来，还是你给刺激的！”
就见中心处，一名带着灰色工冒，脸上都是老年斑的老人正在跟陈老讲解着，杨小涛上前听了听。
“派人守着，一旦有机会，立刻展开调查。”
“这件事，整理出来，交给我！”
在一间储物室外，杨小涛出示从夏老那里得到了手令，这才被卫士打开门进到里面。
等杨小涛从屋子里出来后，身旁的安仲生突然问道。
甚至有些仓促。
“是！”
陈老召集所有调查组成员，宣布调查结果。
或许是新技术的使用让工人无所适从，以前的经验出现空白。
“同时，后勤人员要做好后续的处理工作，受伤的工人要用最好的药救治。”
随后将烟放下，“有些事，告诉你也无妨！”
杨小涛不清楚有什么保障，也不知道后面怎么安排。
“这些炉渣在喷溅过程中，在氧气的助燃下，很容易产生爆炸。”
杨小涛和安仲生对视一眼，立马跑上前去查看。
工人没有尽到职责，操作中出现问题。
两人来到现场一处安静处，杨小涛拿出烟给夏老点上，随后说道。
杨小涛说完，夏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