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晏宁又听秦景渊,诚恳抱歉:“若是吓到了‘太夫人’……往后,我会弥补……”
“弥补?”晏宁逮住机会,立刻道:“那便在老身替你去监视秦沧澜之前,先让老身我和小温月共赴春猎吧?阿渊你这么孝顺,会允许的哈?”
顿了顿,晏宁担心秦景渊又不接话。
她果断又道:“阿渊呐,老身听说,以前的学堂春猎,你是从不参加。为何?是怕输吗?”
怕输两字,令秦景渊愕然:“什么?”
“晋华公主说的啊。她虽是只在国子监读过几年书,未曾进过玄武学堂的门。但是每年的学堂春猎,拨得头筹的赢家,总是名声大振。”
“晋华公主说,她却从不见你的身影。”
晏宁夸张地恍然大悟:“说起来,春猎赢家都有画像挂在云烟阁。阿渊你该不会是,不想让太祖母瞧见,云烟阁里并无你的画像,才不允许太祖母去春猎?觉得在太祖母的跟前,丢脸?”
秦景渊明知这是激将法,但他盯着晏宁,却忍不住咬牙问:“晋华公主,亦是如此觉得?”
晏宁无所畏惧,“晋华公主怎么会如此觉得呢?她告诉老身的是,她觉得你啊,骑射卓绝,无需要小小春猎赢家的名头证明呀。”
可是,秦景渊却想起了晏九荆。
在玄武学堂时,年年的春猎赢家都是晏九荆。最后一年,晏九荆甚至猎到了一条巨大银蟒。
腰身粗壮如水缸,长有十多米。
晏九荆徒手剖了那银鳞巨蟒,掏出那血淋淋的蟒胆放进冒着寒气的冰盒里。
有人问,“三殿下这是打算做什么?”
晏九荆边拿了帕子擦手,边笑道:“送人。”
那人又问:“送谁?竟值得三殿下这般大手笔?”
“一个痴迷炼药的小姑娘。”晏九荆笑意更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很在意那个小姑娘。“只要是送她的。再珍贵的宝物,都不为过。”
因为虞清欢擅长炼蛊,配药。
那时候他以为,晏九荆说的就是虞清欢。
与此同时,巍峨恢弘的皇城。
未央宫,冷香缭缭。
虞清欢听了晏凛舟的回禀,向少年再次确认:“秦温月那蠢货既然已经答应了替你取到《遁甲志》。为何直到如今,仍是迟迟毫无动静?”
晏凛舟:“小月亮确实答应了。”
但虞清欢却担心:“难道她不会骗你?”
“小月亮心思单纯。不会骗人。更加不会欺骗儿臣。”晏凛舟胜券在握,安慰虞清欢。“请母后放心。早前武雍王遇袭,小月亮受到惊吓,这才难以分心替儿臣找到《遁甲志》的下落。”
“过些时日,便是学堂的春猎。”
“儿臣已经安排好了一出戏。到时小月亮遇险,儿臣从狰狞虎口救下小月亮,再顺势提起寻找《遁甲志》。绝不可能引起小月亮的怀疑。”
“既然如此,你便继续哄着那蠢货。”虞清欢尝了口手里的雪参汤,柳眉轻蹙,随即便反手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雪参汤倒在了宫女头上。
宫女的脸瞬间被烫红,却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