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晏辞颔首告退。
颜汐浅和卿晏辞在山顶上化了间屋子,和程江海的小木屋相距甚远。
醉倒的那人任由卿晏辞拦腰抱着,往上顶上去。
越往山上去,夜里的风吹得越厉害。
颜汐浅贴着少年的脖子,往他怀里缩了缩。
卿晏辞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冷吗?”
那人呜咽了一声,没说话。
进了屋,卿晏辞把她稳稳地放在卧榻上。
只是一个转身点灯的功夫儿,再回头时,那人已经衣衫半解,媚眼如丝的侧躺着瞧他。
颜汐浅皱了皱眉,反手攥住卿晏辞的手腕,警惕道:“见什么世面?我也要去!”
“我……”
入夜,颜汐浅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
他嗅着颜汐浅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心里才觉得舒坦了些。
在洞中走了不知多久,卿晏辞才终于瞧见了一点点光亮。
这还是卿晏辞第一次见到蛮荒里的女人。
卿晏辞怔了怔,道:“可是……”
程江海扫兴地走过来,拍了拍卿晏辞的肩膀,“你这性子也太柔和了些,怎么和魔族对战?来来来,我带你去特训一番,对你日后大有裨益。”
女妖是蛮荒中最美的了,仗着自己的一身皮囊,还没有在哪个男人哪里失手过。
在那个女狐妖靠近他的时候,卿晏辞反手一道灵力,将那女人打了出去。
卿晏辞瞧着昏睡在他心口的颜汐浅,重重的叹了口气。
少年嗯了一声,关上房门,便朝她走过去。
更要命的是,他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啊!
程江海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狠拍了下他的后背,“别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那可是个好去处,只要你去过一回,保证你天天想着念着。”
“晨练?”颜汐浅迷迷糊糊地重复。
这次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和蛮荒里的女人不同,这里的男人们大多是粗俗的,丑陋的。
女人们的视线像是刮刀似的在卿晏辞身上扫过,所到之处,就差把卿晏辞扒个干净。
少年皱起了眉头,恨不得一剑砍了那个出言不逊的女妖。
毕竟是传说中的妖王,本事自然不容小觑。
她摇摇头,半眯着眼睛便扬起下巴来寻他的唇。
颜汐浅捏了下他的手,“没什么可是,你跟义父特训去吧,难得的机会,正好我也累了,睡一会儿。”
第二日,颜汐浅醒来的时候,卿晏辞刚从外面回来。
颜汐浅仰面看他,“我是不是很没用?”
卿晏辞哪里放心得下,可在颜汐浅三番两次的逞强之下,也只能去了。
颜汐浅偏过头来,长长的睫毛扫过少年的下颌。
卿晏辞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
尽管她这么说,可那难受的模样,卿晏辞怎么可能忽视的了?
她笑盈盈的靠近卿晏辞,使出了浑身的妖劲儿。
颜汐浅捂着肚子,身子蜷缩的像个虾子似的,她摇了摇头。
若不用灵力探索一番,还真是无法看出这些山羊角和麒麟角的区别。
可他这一点点理智丝毫没起作用,不多时就丢盔弃甲了。
卿晏辞不由得吞咽了下,问她,“酒醒了?”
程江海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个狗腿子黄鼠狼。
颜汐浅握着他的手,道:“你对我这么好,我还总是跟你作对。”
程江海见状捏着卿晏辞的肩膀便把人拖走了。
程江海看上去不是头一回来这地方,对这里的一切很是熟悉。
她笑,“这才几日,忍不住了?”
一听这话,颜汐浅有些许惊喜。
她从地上捡起一粒沙石,一鼓作气,吞了下去。
这珍珠,可真不是人能养出来的!
少年回答:“晨练。”
这并不是颜汐浅的本意,她只能强撑着说自己要去找程江海下棋,让他早些去寻麒麟角。
若是修为高的男人,她们会不惜一切手段接近,如若能依附在那人身上是最好的,即便不行,她们也会使出浑身解数讨男人的欢心,以此来换取活命的机会。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
越往前方,耳边传来的低声细语越发清晰。
她眯着眼睛浅笑,“骗人,你肯定会喜欢的。”
卿晏辞握着她的手,给她输送灵力。
若他能真的传授卿晏辞些术法,对他自身的修行是大有裨益的。
两人的效率到底是比一个人要高,只是这山头的羊都是野山羊,角生的奇奇怪怪的。
卿晏辞半撑起身子,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一路上,卿晏辞心里总觉得忐忑,一方面不知道程江海要带自己去哪里,另一方面,不放心颜汐浅一个人待着。
少年柔柔的笑了起来,“哪有作对?阿浅也是为了我好。”
颜汐浅喉咙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双手张开,方才堆积在肩头的外衣顺势落回去。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一本正经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不去了!”
第二日,卿晏辞也没心思去找什么山羊,只一门心思的照顾她。
女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场面实在不好看。
颜汐浅眼睛瞪得圆圆的,质问道:“我太粘你了吗?”
若非假人灵力不够深厚,不能探视麒麟角,卿晏辞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的。
颜汐浅很自觉的往卧榻里侧挪了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要特训吗?他教你什么了?”
程江海冲卿晏辞招了招手,道:“小女婿,过来,今日我这个老丈人,带你去见见世面。”
瞧见他走了,颜汐浅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疼得在卧榻上翻来覆去打滚儿。
卿晏辞轻叹了声,道:“看你这样辛苦,不管是什么惊喜,我都不想要,我只盼着你健康顺遂,欢欢喜喜。”
颜汐浅懒散的抱着他,软软的把重量都压在那人身上,“怎么以前没听说你还要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