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夜，顾府内热闹非凡。
几人围坐在炉火旁，外面顾如严带着徐平安还有鸣一春儿几人在放炮仗，徐珏负手倚在厅门前的柱旁旁观。
今夜满城烟火璀璨。
顾明珠跟顾母坐在炉火旁，听着外面欢声笑语，顾明珠沏了一杯雨前龙井，递给宁青，宁青接过感叹道：“家里过年许久没这么热闹了。”
她一时有感，顾明珠神色一闪而过怔了一下，说：“日后我带平安常常回来。”
顾母笑说：“也就他惯着你，哪个一国之后天天没事到处出宫的？”
顾明珠扭头看了一眼门口身影，说：“反正也没事。”
顾明珠这话确实没说错，整个后宫就她一个人，没有别的门别的殿，园子内的丫环有春儿管着，其他事务有初秋问着，朝上的事她不想问也懒得问，所有人默契的不想把琐碎事务搬到她跟前，顾明珠的日子简直随心所欲。
顾母欣慰一笑，又道：“平安过年后就该请教习师父了吧？有人选了吗？”
顾明珠点了下头，三人往前走着，顾明珠说道：“凉州如何？”
徐平安掉过头看鸣一:“一……一叔叔……”
徐平安嫩白白的手朝这个方向招了招：“外祖母……”
三个人鬼鬼祟祟围在廊下尽头的角落里。
小小的人被顾明珠的脸色吓得下一秒就要哭。
殿内空荡荡的，外头寒风呼啸，顾明珠唤了两声春儿没得到回应后，疑惑的踏出门去寻。
顾明珠向来不信鬼神，却也如一旁的人般，虔诚闭眼：新的一年，岁岁平安。
鸣一也看着他一脸严肃摇头，话说得很直接：“上次打伤魏家小公子的事小姐还不知道，上上次你打哭丞相家少爷的事，还有上上上上次你……”
顾母诧异：“满朝之中就没一个可行的？”
顾明珠为此事已经烦了好一阵，说：“还没。”
顾明珠呆看了一会，直到一个白色的还未展开的孔明灯递到她面前。
顾明珠把抽绳递给一旁的春儿，笑着走上前。
顾明珠点点头，配合着人，徐珏点了灯，等了一会后，灯身鼓起，幽黄明亮的孔明灯被缓缓放飞。
顾明珠欲问月言近况，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很久之前，书信也是三月或者半年一封，刚要张嘴，忽然一道细猛的黑影毫无征兆朝顾明珠甩来，徐珏反应极快，伸手去接，虽然接住但也被陀螺鞭狠狠打了手背。
顾明珠淡定喝了口茶，说：“文采斐然的名士倒是不少，只是遇上这么个泼皮……我还是别祸害读书人的好。”
顾明珠道：“什么时候到的？月言和阿烟呢？”
鸣一嘴忽然一闭，整个人僵了僵。
柳齐格道：“边沙入冬之后不断挑衅，不过动静小，不值得大动干戈，如今东南防线固若金汤，他们若是犯，一定有来无回。”
顾明珠怒容顿现，几个大步过来，单手拎起徐平安：“你跟我怎么说的？想外祖母了？徐平安！你死定了！”
除夕过后便是新年。
顾明珠在三人不远处双手抱臂，眯狭着眼，冷笑一声：“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两人跟在队伍后面，走了一会徐珏伸手牵住她，彼时已到热闹的街上，不远处护城河旁有人正在燃放孔明灯。
顾母满目慈爱小跑着上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