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无语。
她现在真的很无语。
“程安,你没听懂我的话吗?”
沈知云从地里抬头,一本正经,“我不叫程安,叫我沈知云。”
“你叫什么都行,我说了,我不想再跟你产生交集。”
他动作一顿,没有回应她的话,闷头干活。
阮软一阵头疼。
这个人,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
但是她好像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前脚她都掐着他脖子下了狠手了,后脚他就屁颠屁颠的过来献媚,她总不能真的把人杀了吧?
正当她在想要不要将人吊在树上的时候,周琴香急匆匆的找过来道:“小软,县令!县令来了!”
她眸光一闪,“我知道了。”
周琴香一看地里,惊讶的捂住了嘴,“呀,知云你怎么坐在地里了?”
沈知云又恢复了那个人畜无害的样子,傻呵呵的笑了一声,“在跟娘子玩。”
“快起来快起来。”
阮软也懒得理会做作的人,只跟周琴香说了一声,便去了大堂。
华广之是跟师爷一起过来的,农家的环境让他们两个有些坐立不安。
阮软瞥了他们一眼,故意先倒了一碗水,涮了涮茶碗泼在了地上。
他们俩同时提了提衣袍,面上有些难看。
还不等他们开口,阮软就先道:“无量村的规矩,喝水先涮碗,保持茶碗干净整洁,是待客的最高荣誉。”
华广之冷哼,“你们村长怎么就没往地上泼?”
“村长见多识广,知识全面,规矩自然不在话下,要不然他怎么能是村长呢。”
华广之吧嗒吧嗒嘴,“油嘴滑舌!”
阮软照着话头就上,“县令过誉了……县令这么急匆匆的过来所谓何事?”
他虽然不满,但提到正事显然表情肃穆了一些,“鉴于无量村的村长品行不端,口头借着皇帝奶娘的事情前来邀功,所以本官将他踢出了兖州之后便就着奶娘这事着手调查,确认了她的真实身份,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将奶娘带府中,好好侍候。”
他说这话阮软可是一个字都不信。
要她看来,这县令纯粹就是被村长气的,把这茬忘了,时隔一个月才刚想起来。
“县令来要人,民女自当全力配合,我现在就去找我婆婆,将人给您带过来。”
“不急,不急。”
华广之摆手,眼睛转了一会儿,轻咳一声,“比起这个我还有点私事要问你。”
“大人请说。”
“不是让你盯着村长的一举一动随时跟我汇报吗?”他打量了一圈她的院子,“消息没给我送过来,家倒是搬了,还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难不成……是在躲着本官吗?”
他的声音突然严厉,一副要向她发难的模样。
阮软平静道:“兖州可是您的地界,您想找什么人,那不是手到擒来?不然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是吗,何来躲着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