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语气,这个态度,这才是沈知云认识的阮软嘛。
他轻笑一声,呼吸弄得阮软的耳朵都痒痒的。
“娘子息怒,这不是得帮娘子解决问题吗?你那么会忍耐,还是稍微忍耐一下,嗯?”
正当阮软想要反驳的时候, 就感觉腰间传来一股气流,顺着她的丹田而上,流入四肢百骸。
这是……真气?
他贴在她耳边小声的说悄悄话,“儿时跟个世外高人学的内力,对应你现在的情况很合适。”
他说的没错,他的内力传入她的身体之后,那种被异样情绪控制的身体果然放松了不少。
她也没想到这东西竟然会这么神奇。
“你要是想学,之后我教你。”
她“嗯”了一声没有拒绝。
对她来说,能够熟练运用“内力”这个东西, 也算是解决了她的隐患。
两人旁若无人的举动,耳畔厮磨,就好像两个人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似得,看的温长流气血上涌,那是眼睛通红。
“小软,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是将你自己往火坑里面送啊!”
他从没想过自己朝思慕想的小软会躺在别人的怀里,乖巧的就像是他人的宠物。
阮软被传内力传的舒服,慵懒的耷拉着眼皮,嘲讽的看着他,“听你说话真就跟放屁一样,我要是跟你走,那才是真正的火坑。”
温长流苍白着脸:“不,怎么会呢,我不是说了我会好好待你吗?我不是说了吗,你怎么就不信呢……”
“你让我如何相信你?”阮软看着狼狈颤抖的他,眉头紧皱。
“身为太医,自从来了兖州之后一直不务正业, 只讲儿女情长, 你可曾将兖州的百姓放在心上?
来这里半刻,你说是要治病救人,却一直与我纠缠不清,让陈倦在床上生死不明!
你没有医者仁心,也枉顾圣上信任,这等不忠不义之人,满口要带我走,你让我如何相信!”
温长流一直听说阮软是能说会道的,但她在他面前总是显得烦躁又决绝,他便一直觉得传言就只是传言。
可今日,他总算是认同了传言的话。
温长流眉宇惆怅,看着她满眼悲痛,“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我都是为了你啊!我将你放在比我的理想还要崇高的地方难道这都是错的吗?”
阮软凌厉反驳。
“你放弃理想?你若是真的放弃理想当初又为何离开?!你觉得我崇高,又为何要将我扔在这里这么多年都未曾过来看我一眼?!
明明就是被我说教生出了不甘心才会回来骚扰,你这份热度能够持续一年, 持续两年, 那不甘过了之后你又当如何?
若是你日后没能治病救人, 没能升官发财,是否会将这段不甘心发泄在我头上?!”
温长流慌忙解释,“我怎么会发泄呢?你是我最珍贵的人啊……”
“你不是已经发泄了吗?将你未曾救人治病的事情强加到我的头上!我难道是你甩掉罪名的工具吗?!
现在只是治病救人,往后呢?难道你拿了玉玺也要说是因为珍视我吗?!”
短短的几句话将温长流的后路尽数封断。
都说读书人最会信用典故,找理理论。
可是他在她面前,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有一句苍白又无力的“不是这样的”。